代父親贈送。”
抬手,請太子和袁訓相看。
見八個獅子,形態不一,顏色也不一。都有一個繡球,有的爪下滾著,有的頭上頂著,有的懷裡抱著…。再細看時,這是一整塊的玉,顏色天然有紅有黃有綠有紫,工匠巧手,紅獅子滾的恰好是紅繡球,綠獅子滾的,又恰好是綠繡球。
獅子面上全威風霸氣,中間守的,又是一塊雪白的玉球,像極鎮南王鎮守京都的世代守護。
說這東西是鎮宅寶,並不為過。
太子想感嘆這東西難得的天然,又想到蕭戰說過的話:“福姐兒多看了一眼的,所以給我包上,我帶走!”
太子到嘴邊的話就變成:“幸好幸好,”
蕭鳳鸞疑惑:“請殿下明示。”
太子忍住笑,掃一眼別的櫃子:“幸好福姐兒沒有對這閣子多看幾眼,她只多看東西。”袁訓哈地笑出來,又忍住笑,向鳳鸞郡主道:“戰哥兒是孩子話,郡主不必理會。”
蕭鳳鸞就讓袁訓再看左邊的櫃子:“已經空下來好幾個,真的不是我代父親捨不得,是怕你女兒今天玩不了許多。”
袁訓失笑:“話還能這樣說。”
“所以,以後再來再給,福星也能多來幾回不是?”
蕭鳳鸞把話說完,太子、袁訓和帶路的人、侍候的人全笑起來,而蕭戰從櫃子後面探出小腦袋,晃上幾晃,把福姐兒拖出來:“走,咱們外面看閣子去,把這閣子多看幾眼,外祖父說過,我喜歡的,全是我的。”
“你就看吧,看了也不給你。”袁訓把小女婿說上一句,又叫住他:“就要坐席面,不要胡鬧,也不要亂跑。”
不想蕭戰道:“我們不坐席面,人多,福姐兒不喜歡,我也不喜歡。”
袁訓微笑:“那你們不吃了?”
“福姐兒說坐船,我問外祖父要大畫舫,我們池子裡坐船吃飯,不跟你們擠,”蕭戰皺皺鼻子:“都有汗味!不好聞。”
福姐兒走到父親膝下,抬手要他抱,小手指著衣裳給父親看,小小聲告狀:“揉了我的花衣裳。”
這是位福星,跟加壽加祿一樣,都想抱她,出門換的新衣裳,摔跤又讓人揉,早添出無數印痕。
袁訓向女兒面上親親,見女兒小臉同這閣子上的珠光寶氣相比毫不遜色,心中得意,柔聲道:“那換下來吧,戰哥兒說你們單獨吃,讓曾祖母帶著,你們兩個別吃冷的才好。”
“不換!”蕭戰把小手擺動,等袁訓問他:“為什麼你不讓換?”蕭戰小眉頭皺著:“帶的衣裳沒有我家的。福姐兒身上這件,是我家的,所以不換。”
袁訓笑罵:“你這也是怪脾氣吧。”把女兒放下來,給她試著拉一拉衣上印痕,叮嚀他們別往草深的地方去,看著蕭戰和加福手扯手兒走開,鳳鸞群主藉此陪著迴避離開。
他們已經到這閣上,帶路的人請他們賞玩一回。看到第二個時,閣下還是傳出來蕭戰的小嗓音:“我看了幾十眼,福姐兒也看了,明天我慢慢的來包,明天給我!”
“咳咳咳,”袁訓讓口水嗆到,你怎麼還沒?還真的把外面閣子看過,以袁訓來看,打明兒起,鎮南王要把外孫就此擋在門外,免得他進來一回,盯一眼什麼,什麼就成了他的。
太子一本正經起來:“岳父,我是有功的,加福落下好東西,是我出的主意不是。”袁訓對太子頂頂恭敬,以前不敢同他亂開玩笑,今天是讓太子的話逼出來一句:“殿下,加壽添出來的好些淘氣,這就與我家無關。”
太子殿下大笑起來。
……
當天鎮南王頭不頭疼不知道,但池子裡大畫舫鼓樂齊鳴,老太太看著,加壽加祿加福蕭戰和小皇子們全在上面玩樂,是人人都能知道。
那船上傳出來鼓樂全是扎耳朵刺耳朵,有正常思緒的成人出不來那種。
“咣咣咣咣咣,”鑼不按點子打。
“通…。通…。通通,”不知誰敲的鼓,隨心所欲,愛出來就出來,不愛出來半天沒動靜。
“噗,噗,噗,”哪位吹笛子,不會吹,又逞能,就成這樣。
好在席面離得遠,遠遠的客人們看到船上熱鬧異常,沒受太多聲音荼毒。
城門關的時候,鎮南王興高采烈舉杯,接受客人們道賀。一騎快馬,飛快馳入城門。
……
春夜溫柔,月光把天地輕輕撫摸。沒有一絲兒不是柔和像春江水,但文章侯府黑暗的大門,還是透著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