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敢說把皇帝心思猜得很準,也能中幾分。
這幾個勤王覺得有功的人,眼睛就盯著他呢。忠毅侯是有勤王的功勞,他的官職一放出來,餘下的人在心裡盤算盤算,把忠毅侯的裙帶關係刨去,他們可以活動的官職就基本明瞭。
袁訓隨意的接了他們的話,漫不在乎地道:“誰知道呢,不管在哪個衙門裡,都是當差。”心中暗道,你們眼睛全盯著我,皇上只怕早就想到。
這些人頭上有忠君的名聲,一不小心慢待,就要起怨言。以袁訓來看皇帝對他們的心思,也是用心再用心。
這就大家把正三品以上的官職一個接一個找出來說,不是外官的官員們佔大部分,肯讓這幾個離袁侯爺最近,就是想從談話中聽出袁訓的心思。
有人低聲道:“正三品的官員,朝中就那幾個,六部裡尚書侍郎難怪都說覺也睡不安穩。”有人冷笑:“侍郎三品,再升一級就是二品尚書。”聽到話的人緊緊閉嘴,袁侯爺曾有連升三級的事情,再升一級給他也順理成章。
正有人羨慕、有人不悅時,香姐兒跑來,把這裡由嫉妒、眼紅、奉承、請教等組成的氣氛暫時打破。
見香姐兒爬到父親膝上,抱住他脖子說悄悄話,官員們又生出一個心思,這是祿星到了。
離袁訓最近的官員打個哈哈:“這是二姑娘不是?我來抱上一抱。”
袁訓打心裡不願意,正想拒絕他。香姐兒天生的怪癖性發作,本就讓沈沐麟早引出來,嚇得一縮身子更往父親臂彎裡鑽,大眼睛瞪住說話的人:“嚇!嚇人!”
袁訓險些沒笑出來,強忍住時,在他後面站著的關安哈哈一笑,代袁訓解釋:“我們二姑娘不輕易讓人抱,不是我家三姑娘是個好性子。”
官員覺得還算有個臺階下,訕訕尋找一下:“三姑娘是福星不是?也是個好的。”關安擠眉弄眼,但沒接話。
這位大人您想抱三姑娘?那得問小王爺他答不答應。再說關安早就看到三姑娘讓小王爺帶到內宅裡去玩,這會兒在哪裡還不知道。
這位,您就別再打抱的主意吧。
袁訓藉著他們說話的功夫,抱著女兒已經起身,陪坐的官員們全起來,袁訓陪個笑容:“我送小女進去,再出來咱們就可以坐席面吧,今天喜慶,痛飲幾杯。”
這就把香姐兒往裡面送。
在路上同女兒問個明白:“碰上沐麟不好嗎?你同他玩會子也罷。”
“不!”香姐兒異常嚴肅的拒絕。
袁訓讓她逗樂,抱怨道:“你怎麼不像姐姐,也不像三妹呢?”香姐兒把個腦袋往他懷裡再一鑽,一個字也不回他。
當父親的還是沒有放在心上,就是路上見到沈渭打了個招呼,沈渭也沒放心上。見袁訓抱著女兒往裡走,沈渭說藉機也看看新房。來的客人太多,新人蓋頭還沒有揭,沈渭道:“等下湊熱鬧可夠受的,我先去跟著你去看一回再說。”
袁訓笑話他:“洞房三天沒大小,你要說自己不會去嗎?”沈渭湊近他:“其實我想去看的不是洞房,剛才遇到連淵,跟我似的,也到處找加壽,找上半天,才知道加壽在新房裡陪公主,我正要去告訴連淵,就遇到你過來,走,我和你同去,把蔣德尋出來罵上一頓。”
“你是尋我女兒,你是尋蔣德?”袁訓問他。
沈渭笑道:“自然是尋那個以前大模大樣,在軍中不買我帳的混賬,蔣德!”
說著話,兩個人走到新房外面。沈渭一眼見到蔣德和天豹並排站著,在這喜事裡,目光跟鷹鷲似的不合群。
一拍袁訓:“我見到嫂夫人在裡面,你去送二妹,我尋蔣德罵上幾句出出氣。他必定不服,他服過誰?今天是喜事不好打架,等我和他惱了,你正好出來勸開。”
“安排得不錯。”袁訓笑著,但依言抱香姐兒繼續對新房走。新房裡陪公主坐著,袁夫人寶珠加壽都在這裡,還有鎮南王府的幾個親戚女眷,袁訓不好進去,在廊下把香姐兒放下來,交待她好生的玩,出來就不喜歡,就不要再出來。
廊下,和加壽的新跟從,柳廉柳仁打個照面,兩個太監倒是不能頂面兒的怠慢侯爺,欠身子見禮。
這是個機會,袁訓就走上前去,和他們攀談。袖子裡取出銀包,往兩個人的手裡塞。笑容滿面:“內相們辛苦,幾時有空吃酒去?”
柳廉柳仁見侯爺肯兜搭他們,這臉面上滿足,滿心裡歡喜的道:“謝侯爺賞,但皇后娘娘指派我們侍候壽姑娘,壽姑娘不歇著,我們不敢歇著,這吃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