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榕兒是她的親妹子,楊國公府的嫡小娘子,楊幼榕。
顧言傾心下不由暗暗腹誹,她不過是自謙一句,這些人就順著話兒往她臉上踩了,莫說魏靜晏和她年紀相仿,退一步說,即便魏靜晏是長輩,可她今個是杜姨義女的身份,坐在杜姨跟前,若說要去討好誰,豈不是打杜姨的臉?
就是不知道惠妃是真的這般天真不懂人情世故,還是故意踩她和杜姨的臉。
正想著,宮娥將那串綠松石珠子送了過來,顧言傾看了一眼,便知道是楊惠妃不甚喜歡的東西,那珠子成色雖好,可卻並不甚鮮亮,一看便是在箱底擠壓了許久,竟連日常的擦拭都沒有做到。
自來長輩送舊物給小輩,是疼惜憐愛之情,楊惠妃和她年齡相仿,拿這種東西出來,便是輕看了。
顧言傾輕輕地抬頭對著右上方的楊惠妃看了一眼,頭上簪著一支鏤金嵌寶牡丹簪,兩鬢貼著同色的掩鬢,右手腕上是一隻鑲寶石雙龍紋金鐲子,那龍的口裡似乎含著一顆珠子,在這昇平樓裡一眾珠光寶色的女眷中,依舊難掩楊惠妃的鮮亮。
卻唯獨她眼前的這串綠松石與楊惠妃格格不入,倒像是一早便為她準備好似的,顧言傾即便看穿,在陛下的妃子面前,也只得低首謝恩:“絮兒多謝惠妃娘娘賞賜!”
“免禮!”
“謝娘娘!”
顧言傾剛一起身,便聽到對過魏靜晏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顧言傾恍若未聞,十分鎮定地依著杜姨坐下,心裡打定了主意,不理魏靜晏。
杜氏安撫地看了言傾一眼。她知道楊惠妃是因著阿寶遷怒她,不敢拿她開涮,便使勁踩言傾了,言傾是她新收的義女,又即將由她府裡出嫁,楊惠妃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將那灰不拉幾的東西當寶貝一樣賞給言傾,猶如打賞乞丐,還要人感恩戴德,當真是好大的臉面。
一時又默嘆,一會兒阿寶知道了,怕是又要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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