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1 / 4)

小說:汴京美人醮 作者:炒作

慄。

眾人一望; 心便跌到了谷底,都作揖問好,忙請沈溪石上座,賈御丞上前垂問道:“不知沈樞相駕臨御史臺; 可是上頭有什麼指示?”

沈溪石眉心微皺,打量了一眼廳房中諸人,不疾不徐道:“御史臺和諫院自本朝開國來,一直負責糾察官員、肅正綱紀,為諸官之表率。”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沈樞相此番開場,究竟意在為何?

一人低聲道:“下官愚鈍,還請樞相明示。”

“嘭”的一下子,沈溪石猛拍了一把放茶盞的高几,震得茶碗都“叮叮”響,險些掉到了地上來,嘲諷地低哼一聲:“各位都是好雅興,躲在這殿宇裡頭,便可以獲悉趙國大小諸事,”忽地提高了音量道:“諸位大人尸位素餐,可對得起頂上的烏紗帽?”

沈溪石猛然間站了起來,“希望諸位大人秉持初心,能夠為聖上分憂!”說罷,竟就擺著衣袖,走了,走,了。

一個眼力見好的監察御史忙拉住了跟在沈溪石身後的裴寂,“裴小哥,沈樞相這是?”

裴寂原和主子就唱慣了雙簧,只是這一回當真想回一句:“發瘋!”還是按捺著性子,忍住了。

一錠銀子悄無聲息地入了裴寂的口袋,裴寂偷偷望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背影,俯到監察御史的耳旁道:“官家召見了樞相,樞相出來面色就不好,唸叨著什麼‘對上不孝,對下不慈’,還有好像‘丁憂’什麼的。”

裴寂默默地看了一眼監察御史,在他的手心緩緩地劃了一個“魏”字。

“魏?”監察御史望著裴寂遠了的身影,猶唸唸有詞,見同僚們圍攏過來,忙道:“魏國公?”

第二日的早朝上,賈御史中丞,洋洋灑灑一千多字上言青州大儒虞先道祖孫三代開庭講學,著書育人,大有孔孟之風,朝廷實該予以褒獎,以勉力有真學問的學者傳道授業,在民間培養一批有志之士報效朝廷。

大家都以為賈御丞是受到了前次事件的打擊,開始換了方式,說些歌頌的場面話兒,都聽得昏昏欲睡,卻忽然之間聽到了徐參知的名字,個個頓時如落水的雞,立即抖開了身上昏睡的水珠子,一個個睜大了眼聽著賈御丞陳述徐參知教子無方,縱次子虐打青州名儒虞先道的孫女,實乃為士林中人所不恥。

徐參知漲紅著臉,賈御丞一說完,立即便摘下了烏紗帽,跪了下來,“子不教,父之過,臣辜負聖上信任,無顏立於大殿之上,請求陛下准許老臣告老還鄉!”

大殿中頓時皆驚詫,連賈御丞也沒想到徐參知竟不迂迴一下,直接到了這一步,而此時跪在殿中的徐參知,內心一片駭然,他深知二郎虐打兒息虞氏的事經不得探查。

但是徐參知不知,他過激的應對方式,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張丞相也訝異了起來,原先不過是他少年遊學時,與青州虞家有幾分交情,得知虞家女兒遭到虐打,顧念著昔日的情分,為虞家照佑一下嫁到汴京城的虞氏而已。

但是徐參知的應對,顯然出乎了張子瞻的預料,張子瞻與徐參知同朝為官多年,彼此業已十分了解,徐參知這一“大退步”讓張子瞻敏銳地嗅到了一點不尋常的氣息。

立即出列道:“陛下,徐大人為官多年,一直兢兢業業,想來疏忽了家中子女的教養,雖說子不教,父之過,但是這句話在徐大人身上,實可再斟酌一二,還望陛下明察!”

元帝道:“張丞相所言甚是,徐參知,你也不必過於自責,此事容後查明再議。”

官家開口,徐參知只得謝主隆恩,顫顫巍巍地撿起了帽子,又重新戴在了頭上,

魏國公和明遠伯對望了一眼,暗暗交換了一個“有驚無險”的眼神,卻忽然間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正眼看去,卻是一位姓陸的御史中丞奏他貪戀權位,不為亡母丁憂。

當下不由大叫冤枉,當年因著國事繁忙,陛下予以“奪情”。

但陸御史中丞又道:“魏國公所言甚是,但是已是‘當年’,眼下國泰民安,魏國公已然無需去官署辦差,下臣聽說國公常去樊樓聽曲兒,國公大人有這番閒情逸致,怎地就沒有想到丁憂的三年之期尚未滿?”

陸御丞又正色道:“啟稟陛下,國公乃是從一品國之重臣,魏國公卻貪戀權位,不肯換下紫袍,換上素服素冠,為母丁憂,以盡人子之責,怎堪為百官表率?”

尚在同伴的驚悚事件中沒有緩過神來的魏國公不想自己忽地也被參了一本,心中起初尚還納罕,眼下到了這個節骨眼,腦子一空,立即跪下道:“臣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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