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王打官司。官場上的事情,一窩風的上去,大多為了利益。我想上門勸勸淩統領,平王雖有錯處,卻是忠心不二。淩統領感我的人情呢,能不為我說話。”
齊夫人點頭。
但沒等她說讚賞的話,齊大人嘆息:“我看到林大人等十幾個官員先進去,我原地站著,小半個時辰沒出來,可見他們談的不錯,我呢,不去也罷。”
齊夫人聽不懂:“別人去和老爺去有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林大人是外省王爺的人。是哪一位,他狡猾,我沒弄明白。有一年,南商王和漢曲王、死了的廣寧王爭地盤,林大人寫信給我,要我幫他們分開。”
齊夫人打斷:“那他向著誰,就是誰的人?”
齊大人眉頭緊緊擰著,彷彿在回憶,也彷彿在重新判斷,最後還是沉吟中不能斷定:“那塊地方有水有山有田,我分給他們以後,據說皆大歡喜。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三位王爺私下協商過,怕知會我,我呈報朝廷,朝廷不答應,他們不能如願,就讓林大人以私交名義寫信給我。我覺得上當,跟姓林的以後沒怎麼走動。”
“這麼說,他是誰的人,還真不清楚。”
“所以,淩統領家有他是座上客,我覺得不妥當。”齊大人一直失意中,不得不想的透徹。
“夫人你想,咱們這一回要再認錯人,我父子的官職可就真的沒了。”
齊夫人聽過道:“那就換一家去吧,去明家可好?”
從坐下來齊夫人提到明家時,到此時,齊大人已有主張。笑上一笑:“明家我去不成,”
“那誰去?”
“夫人前往。”齊大人說起緣由:“咱們和明家結的仇,為的是和他們家攀親事。我若是前往,前仇還在。不如夫人去見平王妃,請她原諒前事,把前仇解開,我再見平王說話就好些。”
齊夫人覺得有道理,但是對求見的人選有異議:“平王妃我見過,太年青了,老爺可曾聽說,她早早就對明家說過不納妾的話,是個氣盛的人。如果還記著咱們家和她搶平王,三言兩語的打發我走,倒行。給我兩句話聽,也行。就怕她不見我。”
“她能周護難民,應該有氣量大的地方。”齊大人道:“只為解開,不求她什麼,夫人你看可去得?”
齊夫人當然說:“我去。”她的丈夫,她的兒子沒有官職,最難過的也有她一個。
平王妃並不算難見,這與平王妃近來頻頻出門有關係。京裡的各色聚會,包括去廟裡敬香,吃庵裡的好齋菜,都有貼子送來。
齊夫人花了一百兩銀子,在一個尼庵裡拜見了文無憂。文無憂心中一等一的家事,就是平衡她的爹和她的夫婿不要沒事就爭上一出,沒功夫想起齊姑娘要嫁明逸的趁火打劫。
齊夫人說完,雖沒這就求差使,文無憂就明白了。
她不可能當面許差使,用人,是明逸的事情。說聲過去的事情已過去,平王不會記在心裡,自己也早忘記,把齊夫人打發走。
齊夫人覺得頭回見面挺順利,約好往府上請安,走的算高高興興。文無憂回家去,叫來跟明逸的人,仔細地問了齊大人的功與過。
這個晚上可巧,明逸回來的早。
……
冬天起更,好似夏天的深夜,夜色在雪中又沉又重,風雪壓出寂靜,是個早睡的時光。
春草說著:“冷,三爺又回來的晚,姑娘睡下來吧。睡不著,就看會兒書。”
她去打熱水,一揭簾子有了歡喜:“三爺回來了。”
文無憂不是迎人,而是急急看沙漏,說著:“咦,這個人轉了性子?”明逸進來恰好聽到,笑罵道:“我在這個房裡竟然可有可無?”
“你才知道,還不如爐裡的香,倒是天天守這裡。”文無憂扮個鬼臉兒:“已經快沒人記起你是誰。”
明逸拉她起來:“那我就讓你好好記得我是誰,”喚一聲:“春草,早起說後院子裡梅花開的好,在那裡擺上吃的,我和三夫人逛逛。”
春草答應一聲去了,文無憂煞有介事的點頭:“這樣倒有些印象,如果天天這樣,我這裡印象深些。但只一點不好。”
“哪一點不好?”明逸好笑:“陪你卻逢風涼話,你要說的不動聽,罰你把院子裡的雪掃一遍。”
“你回家來的多,公事上就少了,三爺也會偷懶?”
明逸輕笑:“不勞你費心想著,我今天全辦完了,想到家裡的梅讓一個人看完了,自然我早回來,補上我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