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眼,看上去更是醉漢一大個兒,對著林大人涎笑,嘴上道:“那敢情好,平王封王,我頂頂不服,我知道,別的人也不服。”
心裡也好笑,這是地獄無門你偏進來嗎?我凌家代代忠臣,可不比宇文家差。
林大人聽不到淩統領的心裡話,對著他表面上的回答眼睛亮了,小聲再道:“說真的,等著彈劾平王的人可不少,你淩統領的意思?”
“彈劾吧,他不懂亂排程,我豈有不彈劾他的……”凌朝大著舌頭又把明逸說了一頓,然後問道:“還有誰要彈劾他?”
這個話題是林大人自己提出來的,敷衍也得說幾個出來,他就說了幾個人名。人數不多,凌朝隨便一記就在心裡。又分喝一壺酒,罵了一一回平王,天色近黃昏,兩個人這個下午都沒有去衙門,就在酒樓門外分手。
凌朝回家後,把名字寫出來,封好,打發人送給宇文天。自然也有一句:“明兒和你女婿過不去。”宇文天回信:“如此甚妙。”凌朝笑出一半的酒意。
針對明逸的彈劾在三天之內,轟轟烈烈的出來。明家正在興頭上,除去凌朝沒有人挑錯,別的人委婉的言明平王和宇文靖的老辣不能相比,仕途閱歷也不能相比,好好當個平王就挺好,代理太師不合適。
為了給平王狠狠一擊,林大人不再打擾凌朝營救南商王。淩統領儼然成了反對平王的主力軍。
齊大人因此對凌家望而卻步。
這個年齊家過不痛快,齊夫人更是時時關切丈夫心情。父子都沒有官職,但只有老的有出路,小的才有可能。
這一天風雪大起來,不到半天院子裡平滑如鏡。齊夫人收拾熱酒,又是幾樣拿手小菜。可口小菜不一定就貴重,樣樣合齊大人口味才行。請出齊大人:“今天的雪可以看。”
齊大人見老妻熱心收拾,打起精神捧場。別的人一概不要,只有老夫妻對坐,閒閒的說起話來。
“老爺,兒子們又去打回過,亂上幾年空缺的官職還有好些,以老爺的資歷,還有咱們雖受喬家連累,也算帶去一隊人馬。雖沒有泰王妃的五千人出彩,也順利到皇上面前,多一個人總增一個人手不是。老爺何不出去打點打點,就算不是以前官職,只要有個事兒做,也比在家裡悶坐的好。”
齊大人長嘆一聲,他的心事堆滿到嗓子眼裡,不費事的就讓引動。
“夫人吶,浙江富庶,歷年任上積蓄還有,要說咱們家這就窮的搶官職,倒還不必。我想的,也是有個事兒做就好。前半生為官,後半生閒在,這閒也能生病。”
“老爺既這樣說,我為你備辦禮物,明兒就出門去會人吧。藉著還沒有出正月,拜年這名頭兒還可以用上。”齊夫人笑著說道。
“往哪裡去呢,我還沒有想好。”
齊夫人想好有幾家,出主意道:“頭一個大紅人兒,明家,去了人家也不見你,不過得去走走。老爺在任上風光的時候,不見人面只見禮物的事情不知有多少,這算不上風水輪流轉,時勢如此罷了。”
“我原先想的,是拜會淩統領。”
齊夫人道:“那也好。”隨即有點兒尷尬。她知道齊大人和凌朝熟悉,建立在喬夫人死以後,齊大人多次去討要說法上面,去的次數多了,因此有些臉熟。
但齊大人願意出門,比不出門要好,齊夫人把尷尬抹去,看上去只有欣然。
齊大人搖頭:“昨天我走到他家門外,又回了來。”
“這是為什麼?”齊夫人不解。
“去見淩統領,是我從年前就想到年後。說起來你我面上下不來,和淩統領相識為的是喬家那不出氣的親家母,我呸,其實不過是個丫頭!”
齊大人罵著,齊夫人也含恨上來:“回想前情往事,喬親家是大家出身,原親家母在世時,沒看出他是個通姦人的混賬!而咱們家運道低,也是喬親家帶著那丫頭往江浙投奔咱們才有。”
齊大人趕緊擺手:“不說這事。”再說他大怒要上來。他不忠心嗎?還有是的。倒黴全在親家身上,又都沒了人,尋仇都沒機會。
“說去凌家。事先我想,勤王裡我沒有功勞,甚至原職也懸在空中,只因為咱們識人不清。淩統領卻是個好的,他有一身正氣,我想這樣的人多結交。哪怕他不幫我說官職,他的為人領略些也好。他家公子少年為帥現在江南,這也是凌家有好家風,也是值得咱們學的地方。但昨天到了他家門外,我只能回來。”
齊夫人瞪大眼睛。
“你也聽說了吧?一堆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