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甫一聽說得到城防圖的緣由,“懷有大志”或者說懷有奸計的公公心思就轉開來。
收到南關侯的暗示,郭村不易覺察的頷首。
南關侯恢復幾分正容:“文大人,刑部非一般官署可比,您不僅拿賊,還可以拿贓官,”
文天手點點那圖:“您以為這圖怎麼到的手,我們一行人跟本城官員吵了好幾天,我們一定要四處通行無阻,當天口令可以現請示,但這城怎麼個規模,我們得了然於心,”
南關侯的話不出來已急不可耐,打斷文天:“大人,您就任的時間還不久,您可知道令堂弟宇文永華在的時候,在押好些案子沒有辦理,”
並不等文天回答,說到這裡,轉身對郭村深施一禮:“下官舉薦文尚書出京,把舊案一一件一件重新管起來。”
郭村對文天望去。
“在其位,自當謀其政,但我出京以前,我女兒務必要離開明家。”文天的臉沉得還似鍋底般。
南關侯此時恨不能一呼百應,殷勤地道:“我們實在拿不出好法子,公公甚至想過搶回令愛,但文大人可能不知道,皇上對萬安長公主雖是異母姐弟,其實卻是母子的感情,長公主府上出一星半點的風波,在皇上眼裡都是大事情,一刻不能放鬆直到追查出結果,這個結果還得長公主滿意才行。”
郭村認為他說的太多,輕咳兩聲。
南關侯本也打算說到這裡為止,輕嘆一聲:“請文大人賜教,您有什麼好法子,想來公公無不應允。”
文天一語石破天驚:“我要上金殿,請皇上收回這道聖旨!”
郭村驚駭的睜大眼睛,南關侯腳下忽然一滑,差點兒沒摔倒在地上。兩個人全是異常的驚嚇,收回聖旨?
在他們見過的人裡,只有萬安長公主府這樣做過。用第二道聖旨把你文大人的女兒帶走,只有他們家能求得來。
……。
文天很快告辭,決絕的神情等同於宣告,誰也攔不下他這樣做。對著他離去的背影,郭村若有所思。
南關侯原地踱步,停下來的時候,眉頭緊緊鎖起:“公公是幫還是不幫他呢?”
兩個人都知道,幫,就和萬安長公主又撕一回臉面。不幫,將失去文天。失去文天,就會失去他接下來可能很快到手的無數城防圖。
在文天以前的刑部尚書,還沒有哪一個敢插手城防,也沒有哪一個人拿到手城防圖。
京都重地,往四面八方鋪開的除去山脈,就是嚴守的城池。這些城池保護京都不受侵犯,也使得郭村不可能往遠方做點兒什麼,就是有同謀的人,他也難到京城之下。
但城防圖到手,一路暢通無阻。
這個前景太美好,南關侯咬著牙:“公公,我是打算幫他了,皇上要是把我們降罪,還請公公搭救。”
“我也打算幫他。”郭村的尖細嗓子慢慢的出來。
南關侯愕然。
郭村面色狠戾:“我忍得也太久!先是宇文老兒,他容不下我。再就是長公主,這些皇子皇孫們,他們自命出身高貴,他們容不下我。這些年我為了把皇子皇孫們攆離皇上身邊,我想了多少法子。我讓他們和親,我讓他們聯姻,都讓萬安長公主攔下來。我們不可能和好,公公我才打下最後這萬全的主意。如今,一個文天可以幫我們做到,我保他,撕破臉也罷!”
往事湧入腦海,郭村時常的會回想,他走上今天這路是為什麼?在他的心思裡,要怪,就怪這些自命貴人的人,不肯給自己留一條生路。
他的細聲細氣裡帶著惡狠狠:“只要咱們能守住京城半年,誰同誰算賬還不一定!”
……。
傍晚的時候,起了一陣暖風,吹的人心暖融融,但是,又有一個不好的訊息。
小郡主哭喪著臉:“為什麼我要回家去?我在這裡呆的挺好,是父親要我回去嗎?對他說我不回去。是母親要我回去?母親有父親就足夠了。”
嗣哥兒也愁著小臉兒,糖也沒有白天吃的有精神。
文無憂一直暗恨這小鬼還不回家,真的他們要走,又絲絲縷縷的捨不得。
送小郡主姐弟出二門,嗣哥兒千交待萬交待:“錢給我放著,我還來陪你笑。”
可能因為今晚沒錢可拿,咧個笑臉兒有些似哭。
文無憂心頭大暖,在他小腦袋撫著,另一隻手取出幾張銀票給他。嗣哥兒就此哄好。小郡主是隻要走就哄不好的人,車走了很遠,還不時從車簾裡探出腦袋來往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