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憐之人。”
正,一身正氣!
壞,也頂天立地!
嗡嗡嗡……七老爺的耳朵裡反反覆覆都是這兩句話,隨後,他端詳著因扯出女兒宇文綾而哀求面容的大夫人。他打量下抱著宇文紅好個傷心模樣的四夫人。再低下頭,呀,自己跪著呢。
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子勁兒,激得他跳了起來。
他跪不下去了。
他乞憐不下去了。
他裝不下去了。
他站在那裡,人人看得到漲紅從額頭開始,直到脖子,直到他的手指尖上。
文天並沒有大怒指責,你們先出的手。也沒有鄙夷輕視,拿他們的可憐百般譏諷。
但,七老爺渾身哆嗦起來,似一條在石板上暴曬瀕危的魚。他察覺出來,竭力的不想哆嗦。這是不是在搖尾乞憐呢?七老爺忽然恨自己走出來。
“哈哈哈哈……”客人們紛紛笑得很開心。這些人裡,有些是看笑話的笑,管看誰的笑話呢。有些人對文天投去欽佩的眼光。有些人,對文天心生嫉妒,這樣好的話是怎麼想出來的。
二老爺、三老爺和辦案的官員已說上話,七老爺“乞憐”的時候,他們在求情:“列位大人,看著太師的面,輕放一步吧,姑娘就不要帶走了,她還要嫁人呢。”
辦案的官員也不拘泥,早在二老爺、三老爺過來以前,他們私下盤算過。
按律按法,宇文大老爺這官職保不住。但有太師在,他不會不出面。太師雖根基深,卻又有郭公公虎視眈眈。最後,演變成太師和郭公公的又一回鬥法。橫豎有人為這件事出頭,他們何必一絲不苟到把宇文家的人得罪至深。
辦案的官員出了個主意:“二位大人,這會兒只是你指認我,我指認你,具體怎麼辦,還得公堂上斷。但是呢,你我心中有數,十有八九,宇文尚書和夫人逃不開。那紅姑娘是挑唆,只要有人把她的罪認下,她能躲得開。”
眼神兒瞄瞄宇文大夫人,雖沒有說,意思已明,讓大夫人全認下也罷,反正她勾結刑部王捕頭,她的罪名難逃開。
二老爺、三老爺一咧嘴,心想這叫一個狠毒。先不說大嫂會不會答應,就只再加一個罪名,大嫂可怎麼辦?
辦案的官員察顏觀色,解釋道:“您二位也說了,太師肯定會出面。到時候洗清一個人容易,還是洗清兩個人容易?”
“哦哦哦……是我們笨了。”二老爺、三老爺連忙道謝,對著大夫人走去。
“你個天殺的,你個挨千刀的,你個心裡只有外人的,人家要你管嗎?你算哪根蔥倒要你出頭?人家大姑娘想的美,人家等著嫁三爺呢,你倒去出頭了……。”
叫罵聲傳來。
原來在文天昂揚的話出來後,七夫人的一把子火氣徹底讓煽動。她也聽得懂,他的丈夫搖尾乞憐去了。
宇文大夫人也先惡後乞憐了,壞也沒有壞到頂天立地。四夫人也乞憐了。但她們是當事人。
關七老爺什麼事兒?他跑出去幫著搖尾巴。
七老爺在嘲笑聲裡走回來,七夫人迎面對他一頓好罵:“平時就會兇我們娘兒們,為別人你有一根好尾巴。你搖的好,你搖來多少好臉面?搖來以後人家給你的多少好臉面?人家要嫁的又不是你!”
這些話,這樣的話,宇文紅聽在耳朵好似萬把針紮在心上,四夫人也抗不住,痛哭道:“七弟妹,求你別再說了!”
七夫人火氣正盛,愈發說的厲害:“我為什麼不說!我們又沒有拽上別房頭姑娘打明三爺主意,我們又沒有弄出今天的事兒,又裝可憐。”
文天父女沒有說出的話,讓七夫人說個乾淨。
“大哥大嫂!四嫂!紅大侄女兒!你們有能耐害人,就頂天立地的擔著!別把兄弟房頭都斷送!”
宇文大老爺緩緩站了起來,剛才的懼怕雖還有,但面上更多的是死寂般的默然。
他對著妻子一瞪眼,吼道:“站起來!就算這罪是你的,你也給我站直嘍!”
雖不是自己想明白的鎮定,但鎮定之下,往往明透。
大老爺深吸一口氣:“沒有紅兒的事情,整個事裡都是我妻子作主。”
大夫人聲嘶力竭:“不!不是她出主意,不會害我們到這種地步,你卻要幫她?”
“想想綾兒吧!”大老爺咆哮:“你把紅兒說進來,她就會把綾兒說進來。綾兒還在養傷!”
大夫人的爭論聲頓時止住。
“再說,留點兒臉面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