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眾愛卿平身。”小皇帝落座後,開口道,“今日瓊林宴,乃是為諸位新科進士所設,諸位日後都將成為國之棟樑,今日之宴,既是為諸位慶賀之宴,也是為諸位踐行之宴,願諸位踏上仕途之後,可以一展宏圖抱負,有所建樹。”
小皇帝脆生生的話一說話,所有的新科進士齊齊拜道:“願為吾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孟竹聽到小皇帝的這一番話,心想,不愧是沈令安一手輔佐出來的帝王,即便年齡尚小,但看起來少年老成,該有的帝王氣度也半點也不少。
小皇帝又說了幾句話,在場眾人都紛紛坐下,絡繹不絕的精緻菜餚一道道端到眾人的案几前,一盞盞美酒也輪番送上。
鼓樂聲漸起,舞姬隨之魚貫而入,晚宴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沈令安對這些歌舞早已看膩,他的目光在新科進士上掃了一圈,便專注地給孟竹布菜了。
孟竹正專心看歌舞,並未注意他的動作,倒是周圍不少官員注意到了,下巴又往下掉了掉。
柳熙之自然也瞧見了這一幕,眼中有意味不明的笑閃過。
孟竹看完歌舞,一低頭,就發現碗裡已經滿滿當當了,她窘了窘,見沈令安還要再給她夾菜,連忙制止道:“別夾了,我吃不完這麼多……”
“這點都吃不完?難怪我最近瞧著你好像瘦了。”沈令安蹙了蹙眉。
“哪有?”孟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明明還有好多肉。
就在這時,她看到沈令安又給她夾了一筷子。
孟竹:“……”
她轉頭看向沈令安,朝他耳邊湊了湊,輕聲問道:“你以前是不是也經常給皇上夾菜?”
“沒有經常。”沈令安下意識地想要否認,可腦子裡回想了一番,默默地改了措辭。
孟竹的唇角露出一絲揶揄之色,她就說為什麼每次與皇上用膳,皇上都喜歡給她夾菜,敢情是從沈令安這邊學的。
“吃菜。”沈令安瞥了她一眼,故意板著臉道。
“好啊,你也吃。”孟竹笑了笑,眉眼彎彎的模樣讓沈令安的眸子裡浮現一絲暖意。
孟竹說著,也給沈令安夾了幾筷子的菜。
“學得倒快。”沈令安哼了一聲,也低頭吃了幾口。
沈相夫婦親暱恩愛的模樣落在了在場眾人的眼中,眾人神色各異,震驚有之,羨慕有之,懷疑有之……但終歸,大家都知道,這位沈夫人在沈相心中的地位只怕不一般。
就在這時,沈缺快步走到沈令安身旁,附耳道:“主子,安樂侯世子到了。”
沈令安的目光閃了閃,唇角挑起一抹笑,“來得倒快。”
與此同時,已有太監走到小皇帝面前,彙報道:“啟稟皇上,安樂侯世子在殿外求見。”
“傳。”小皇帝聽了,笑著說了一聲。
鼓樂聲漸止,舞姬跳完舞,安靜地退了下去。
眾人只見一個身著錦衣的男子快步走上前來,在皇上面前跪下,道:“臣李彥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孟竹在看到那男子的第一眼便嚇得心頭一跳,只因那男子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從額頭貫穿到左臉,實在可怖。
原來秋善公主嫁的便是這人麼?可是怎麼會?她怎麼可能會嫁給面貌如此可怖的男子?是她在嫁人前不知他的長相,還是這道疤,是他們成婚後才有的?
“世子來得正好,今日新科放榜,朕設瓊林宴為新科進士慶賀,正巧可以一道參加。”小皇帝看著李彥可怖的臉,面色絲毫不變,反而露出一個笑容,道:“來人,給世子備座。”
“謝皇上。”李彥站起身,在太監準備的席位上坐下,位子正好在沈令安的對面。
“前段時日南穹來犯,多虧安樂侯和世子才能退敵,朕今日敬世子一杯,多謝世子為朕守住冀州。”小皇帝朝李彥舉了舉杯。
“皇上言重了,此乃臣的本分。”李彥說著,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世子退敵自然有功,不過下官有一事不明,懇請世子賜教。”就在這時,趙煜站起身,施施然開口道。
“趙大人請講。”
“冀州雖為侯府封地,兵權卻在陳老將軍手上,陳老將軍縱然戰死,自有直屬將領調動兵馬,敢問世子既無兵符又無兵權,是如何率領將士抵抗南穹亂兵的?”趙煜唇角含笑,問出的問題卻尖銳無比,一時間,整個宴會都變得無比安靜,就連孟竹這種對朝堂之事一竅不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