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有這麼多關心她愛她的人,為什麼會忘記前塵?!
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孟竹為自己的失憶感到痛苦,她不該忘的,不該……
抱著孟竹的薛雨凝聽到這一句,紅著眼鬆開她,“你,你真的不記得了?”
“對不起。”孟竹哽咽道。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薛雨凝重新抱住孟竹,一邊哭一邊道:“阿竹,不記得沒關係,只要你活著就夠了!大不了我們重新認識,你記住了,我叫薛雨凝,我們從小便認識,是最好的姐妹!”
“小姐,薛小姐說得沒錯,我是明俏,就算你不記得了,也永遠是我的小姐。”明俏淚眼婆娑地抬起頭,對孟竹道。
“夫人,我是綠袖。”
“小姐,你從小便叫我鍾伯,我和少傑,還有竹香閣,永遠都是你的後盾。”鍾伯抹了把眼淚,唇角露出一個笑容。
“孟姐姐,我是少傑。”鍾少傑跟著道。
“雨凝,明俏,綠袖,鍾伯,少傑……我記住了。”孟竹眼中淚流不止,唇角卻露出一個笑容,“這次不會再忘了。”
林青壑站在後面,看到這一幕,也覺得眼眶發熱,她轉過身,擦了擦眼角的液體。
這天晚上,沈令安特意設宴,慶祝孟竹歸來,在座的都是孟竹的熟人,孟竹雖然不記得前塵,但她心中的熟悉和親切,胸腔裡湧起的感動,都足以讓她為這一場重逢覺得高興。
“爹爹如今鎮守冀州,娘也去了那邊,哥哥外出還未歸來,不過我已經通知他們你還活著的事,他們肯定高興壞了,娘估計已經啟程回京了。”薛雨凝坐在孟竹邊上,滔滔不絕地說道。
孟竹認真地聽著薛雨凝的話,眼中有溫暖的笑意。
這一路,沈令安和林青壑都曾跟她說過過去的事,包括她認識的人,所以當那些人說出自己的名字時,她心中便有數了。
“來,阿竹,今日我們不醉不歸!”薛雨凝站起身,端著酒杯豪邁地道。
在場的人紛紛端起酒杯,孟竹也端起酒杯站起身,道:“不醉不歸!”
說完,大夥兒都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孟竹也不例外。
沈令安看了眼孟竹,眸光微閃。
薛雨凝又給孟竹倒了杯酒,“阿竹,我聽青壑說你現在還會武功了?”
孟竹笑了笑,“不過是三腳貓,師傅教我防身用的。”
“那我不管,改天我們倆切磋切磋。”薛雨凝嘻嘻一笑。
“那你可得讓著我點才行。”孟竹一邊低頭喝了口酒,一邊笑道。
她看向薛雨凝,卻發現眼前竟有了點重影,孟竹有些懵,她的酒量竟那麼差?
她晃了晃腦袋,腦子裡的暈乎證明她確實有點喝醉了。
“阿竹,你怎麼了?”薛雨凝看孟竹臉紅紅的,眼神有些飄忽,不由問道。
“我,我好像有點頭暈……”
“怎麼這麼久了,你的酒量還是沒一點長進?”薛雨凝瞪了瞪眼,她這才剛開始喝呢,宴會的主角就醉了?
這怎麼行?
“雨凝,看來只能我們不醉不歸了。”林青壑笑道。
“不是,我還能喝!”孟竹說著,晃了晃腦袋,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朝大家敬了敬,“我,我敬大家!我們不醉不歸!”
說完,她又一飲而盡。
這一杯下去,孟竹直接趴桌上了。
薛雨凝笑出聲,“看來阿竹這酒量,以後都不能找她喝酒了。”
小殊兒正坐在沈令安的懷裡乖乖地埋頭吃飯,他抬頭看了眼孟竹,眨了眨眼睛,看向沈令安,“爹爹,孃親睡著了。”
“嗯。”沈令安應了一聲,目光幽深地落到了孟竹的身上。
“綠袖。”沈令安喚了一聲,“你坐到這邊來,照顧小公子。”
綠袖和明俏今日都被特許一同入座,綠袖聽了,忙應了一聲,站起來走到沈令安旁邊。
沈令安將小殊兒放到地上,道:“爹爹送孃親回房睡覺,你乖乖吃飯,吃完讓綠袖送你回房睡覺。”
“小殊兒要和孃親睡。”小殊兒聽了,連忙道。
“黏你孃親黏了一路了還不夠?”沈令安淡淡道:“今晚自己睡。”
“不要自己睡!”小殊兒噘著嘴直跺腳。
沈令安看著小殊兒,不說話了。
過了會兒,小殊兒在沈令安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小腦袋垂了垂,嘟囔道:“自己睡就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