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馬上的她握了握緊腰間的刀,一瞬間她有種嗜血的衝動,如果她長了一雙翅膀的話,真恨不得能飛上牆頭,能斬首殺敵,而不是在這邊什麼也不能做的焦急等候。
……
擺滿蠟燭的房間,供奉著一個銅鍍金金剛持像。
這尊像端坐,頭戴五花關,面相莊嚴。上軀袒露,下桌綢裙,全身瓔珞珠寶裝飾。兩手交叉於胸前金剛伽羅印,左手持金剛鈴,右手持金剛杵,全身多處鑲嵌松石。
佛像前立著一個身穿暗紋白袍的男子,男子手中舉著三根香,口中唸唸有詞。
供奉完畢後,身邊即刻有人遞上去一盆清水,男子把手放進水中浸泡片刻,伸出來時,手中的水朝面前跪拜著的幾個黑衣男子頭上灑去,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
“多謝教主恩賜聖水。”
白衣男子就是日月教教主司無顏。
日月教等級森嚴,一般教眾是無法見到教主,而且教規甚嚴,洗腦嚴重,基本上只要入了教,就會死心塌地,把教規當成金科玉律甚至信仰,再無二心。
也難怪會如此,這個時代很多人都未讀過書,大字也不識幾個,知識面狹隘,分辨是非能力差,再加上日月教又摻雜一些佛教的理念,時常對教眾進行講學教導,潛移默化改變他們的思想,讓他們相信,入了教,就是老天選中之人,與旁人不一樣。旁人都是沒文化的土鱉,而他們是受到佛祖保佑的。
身為教主的司無顏自然不相信這些,身為教主的他,就是負責給手下人洗腦。
“教主,屬下有事稟告。”門外傳來一個略顯急切的聲音。
司無顏擦了擦手中的水,淡淡道,“進來。”
門開後,一個人影跪倒在地,恭敬道,“屬下拜見教主。”
司無顏輕輕掃了一眼來人,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發生什麼事了。”
“教主,滄州城外,有一隊大軍要攻城。”
司無顏眉眼微挑,薄唇邊輕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哦?哪裡來的大軍?”
“好像是青州那邊過來的。”
“這就有意思了,竟然能夠料到南昌那邊不好借兵會有埋伏,捨近求遠跑去青州。”
“教主,您看現在該怎麼辦?”
司無顏似笑非笑的眼底滑過一絲危險的氣息,“集結附近埋伏的人手,去攻打。”
司無顏早就料到會有人去借兵,只不過他以為對方會去南昌,所以不僅是南昌潛伏著他們的人,為了以防萬一,路上也埋伏著人,一旦出現大軍,便好實施偷襲。
眼下情況雖然有變,但那些路上埋伏的人馬還在,且距離滄州城也不遠,想來他們也不會能夠立即攻破城門,只要人馬快速趕過去,進行雙面夾擊便可。
“是。”
司無顏笑了笑,“本教主也想看看,到底是誰那麼聰明,能夠躲過本教主的陷阱。”
……
滄州城外正東門。
“大人,天都快要亮了,再這樣下去,怕是會生變,您看我們是不是要……”
紀寧眉心緊鎖,要是等天亮,且不說更加不好破城,只怕城內的人也……
怎麼辦,現在她到底該怎麼辦。
不管了,只能拼死一搏。
她眼底閃過一絲陰沉和堅決,揚起手臂大聲一呼,“破城!”
說完,她揚起馬鞭,身先士卒的朝城門奔去。
後面計程車兵見狀,也都呼啦啦跟著她往城門衝去,喊殺聲一片,氣勢如虹。
箭雨又在繼續,紀寧也顧不了那麼多,她帶著幾個羽衣衛的高手,踩著雲梯,在底下人的掩護下,攀城而上。
可就在此時,前方不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和腳步聲,聽著聲音,來人不少。
“不好,是亂黨!”
人群中傳來一聲大叫,所有人原本還保持著一番熱血準備攻城,此刻聽見這句話,立即引得軍心大亂。
正爬著城牆的紀寧聞言也是一慌,本來就對她們不利的情勢,眼下更為嚴峻。正在她微微發著愣時,一支箭射到了她的左臂,好在她此刻攀爬的是右臂,才沒從上面摔下來,強忍著痛,不得不從雲梯上退下來。
前面是虎,後面是狼,明知道九死一生,紀寧反而淡定起來。
她咬牙抽出胳膊上的箭,撕了塊布包好傷口,抽出刀,二話不說就帶著人去殺敵。
夜色下,黑壓壓的人不斷洶湧而來,喊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空氣中佈滿了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