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現在還不可以。”
等她確定心意,等她也敢像他那樣坦誠時,她不會再顧忌和他過分親近。
而此時此刻,他教她的區別印象太深,還無法放任自己隨他長驅直入,交換的不僅是鼻間氣息,還有其他。
這其他指的是什麼……
杜振熙情不自禁動了動喉頭,略不雅的嚥了口唾沫,小臉蹭蹭的又忍不住紅了。
她讀懂了陸念稚的眼神,陸念稚同樣讀懂了杜振熙的小動作。
那動作直指他曾嘗過的美味,他的喉嚨也不可抑止的動了動,眼睫一眨先收回了視線,舉目望向在夜空中綻放的煙花,沉默半晌,才又緩緩開口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你對我……有沒有生出別的感覺?”
他捕捉得到杜振熙的細微變化,欣喜的同時,卻又捕捉不牢那些個細微之處的不同。
他即怕自己空歡喜,又怕自己錯過了什麼。
這一句問,竟透著幾不可察的謹慎,和小意。
第160章 這就是她的回答
也許是因為夜空中的煙花太過絢爛,也許是因為陸念稚的凝視太過專注,杜振熙忽然不想再揣著明白裝糊塗,她沉默幾息,低聲答道,“四叔,我不知道。我現在……也不能確定對您是什麼感覺。能肯定告訴您的,唯有一點……我已經無法再將您當單純的……長輩來看。”
又是不確定又是肯定,語意其實模凌兩可,一字一句卻毫無摻假。
她算是坦誠了現下唯一能宣之於口的心意。
但在陸念稚聽來,不能再將他當單純的長輩來看,觀感到底是好是歹仍是兩說。
得了這麼個回答,他也不知該鬆口氣還是吊著心,凝注的目光細細晙巡著杜振熙臉龐,察覺不出不妥又捕捉不到他希翼看到的情緒,追問的話轉到舌尖,一瞬的遲疑就令話鋒拐了個彎,吐出口變了樣,“我問過你,你也說過,並不討厭我親你。那麼你現在無法再視我做尋常長輩,也代表你對我並無討厭,不是壞事,對不對?”
他語氣有些飄,透著故作輕鬆的打趣調調。
杜振熙聞言心頭莫名一揪,應得卻又快又幹脆,“對。”
話答得果斷,揪起的心口有些泛酸,她從沒見過這樣小心翼翼又患得患失的陸念稚,可這樣的陸念稚,千般情緒百般不同針對的其實不是她,而是身為“七少”、身為陸念稚“侄兒”的她。
如果她從侄兒變侄女,陸念稚還會這樣“喜歡”她嗎?
她不知道。
所以她進一步又退兩步。
能給陸念稚的回應,目前不過如此。
為了東府為了杜振晟,她從出生起就在拿自己冒險,但面對陸念稚給予的情意,她卻忽然不敢再拿自己冒險,她甚至有些害怕能正經恢復女兒身的那一天的到來。
杜振熙有些茫然,神色不由透出幾分低落來,微仰起的笑容下意識的加深,本能不願陸念稚發現她的心緒變化,又肯定道,“四叔,我不討厭您。我怎麼會討厭您?”
盼只盼,等陸念稚知道她其實是女兒身時,也別因此討厭她。
陸念稚萬想不到杜振熙心中的彎彎繞繞,頭頂再次爆開的煙花照亮杜振熙的笑臉,乍然變化的光影讓他錯失杜振熙短暫的情緒變化,他勾唇一笑,不等他開口就聽山下一陣沓沓腳步聲,隨即響起杜振晟的歡快聲音,“四叔!七哥!你們什麼時候跑來假山的?”
倒叫他錯失了定南王府放的頭一波煙花盛景,此時他身旁跟著杜振益並杜晨柳、杜晨芭,身後一半下人護著小主子們上假山,一半下人端著茶果點心,甚至有婆子抬了一挑江氏“貢獻”的糖水,顯然是想起“半山亭”這好去處,幾個兄弟姐妹相邀來賞景吃茶的。
二人獨處時光被打斷,杜振熙已斂去所有情緒,當先迎上杜振晟一行人,攬著杜振晟擦了擦他小腦門鬧出的熱汗,嗔怪道,“又不是頭一回過年,別玩野了。”
又讓杜振晟的書童小廝上前,服侍杜振晟擦汗淨手,又招呼杜振益、杜晨柳姐妹分頭落座。
說是守歲,也沒有乾坐屋裡的死規矩,假山亭子佔地不小且有桌有椅,隨著杜振晟等人的到來,頓時就喧闐起來。
陸念稚不滿被人破壞“私會”,卻也不好責怪“放風”的明忠、明誠,只陪著略坐了坐,待定南王府的煙花放過兩輪,就起身道,“小七,你隨我回小敞廳。”
他一個長輩杵在這裡到底拘束,江氏那裡也不好沒人陪,小敞廳那裡只剩杜仁、杜曲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