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仁默唸三遍不和潑婦計較,下意識捂著被大吳氏抓傷的臉,因大吳氏而生出的怒恨和嫌惡,頃刻間被志得意滿所代替。
“自然是真的。母親已經默許的事情,我做兒子的哪有出爾反爾的道理?”杜仁勉強好聲好氣地安撫大吳氏一句,就忍不住翹起鬍鬚來,“恩然昨晚回城,今天一早就傳出有意娶妻的話。外頭不知多少人家已經意動,上趕著就往慶元堂跑。我們自家人,不想著近水樓臺先得月,難道還放著肥水流入外人田?
東府家大業大,恩然身上可沒流著杜氏的血,與其讓他將來娶別人,還不如娶自己人,如此生下的孩子也就是杜氏正兒八經的血脈了!以後就算有什麼變數,也有限!母親心裡明白著呢,否則怎會只聽不說,點頭預設了我的想法?
只要讓那孩子過了明路,算作你孃家的親戚,一來和恩然成了表親,二來原本就是親上加親的好事,這樣做一了百了,也更名正言順。以後等母親百年,對東府也就能放心了,你我不僅有功,更是大大的孝心!”
“功勞”可大慘了。
到時候東府的下一代,身上的血脈可是更近西府的。
杜仁有一句話撓中了大吳氏的癢處。
東府家大業大,要是東府現任家主陸念稚的正妻是自己的“庶女”,生下的孩子是自己的“庶孫”,那還不是想怎麼親近就怎麼親近,想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不說壓倒東府的財勢,只說多撈一份東府指縫漏下的,那可真是……
人心不足蛇吞象。
大吳氏對東府並無惡念,眼前卻止不住的晃過一片片金光閃閃的元寶,她無聲咽一口唾沫,啞聲道,“那,那不如趁著重陽佳節府裡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