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僅是當務之急,同時也是重中之重。
回顧政和五年,即1115年,北宋以及北宋周邊所發生的大事,其大要如下:
西南瀘州夷民年初叛亂,年底平定;
立趙桓為太子,童貫領六邊軍務;
擢進士數百人,秦檜就是這一年中的狀元;
江浙一帶發水災;
徽宗建葆真宮,花石綱之役大行其道;
遼國內亂加劇,征討女真不利;
女真完顏阿骨打建立金國,大敗契丹,勢力進一步大張。
劉通深知,此後的東方上空,戰雲密佈,數國之間征戰不休,各部各群你方唱罷我登場,一直到一百六十多年後的1279年,元滅南宋,大的烽煙方才止息。在這一百多年甚至二百餘年之中,中華大地慘遭罹難,中華民族元氣大傷,亡國之禍外,種族大部遭到屠戮。傳承久遠的中國從此步入苦難深重的時代。
劉通農曆三月來到北宋異世,在泉州居留數月,北上汴梁路途二月有餘,京城居住數月,讀書、辦班、遠行、考察,結交人物,傳播後世文明,初有成效。萬里長征才剛剛走完第一步,今後的路還長著。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飯要一口口地吃,事要一件件來做。新的一年在招手,多少艱鉅繁難的事情在等著。鼓起豪情,堅定步伐,勇敢地走向未來。
路漫漫其休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三八 異世老大
劉通所作二首詩,格調高雅,才華橫溢,太后頗為滿意。她這次傳劉通進宮,一是看看他的人材,二是試試他的文才,二者都需經由她老人家甄別。趙茹自從去歲金陵歸來,嘴裡念茲在茲的就是劉家公子,皇祖母知道小姑娘大概是懷春了;今年大年初三夷山回來,不時念誦那首《卜運算元詠梅》,老是對著那幅畫發怔,有時竊笑,有時嘆氣。皇祖母這把年紀,哪還不明白。
詩文之外,太后還問了些家長裡短。臨走,太后贊他詩詞作得好,賞賜不少稀罕物事。劉通一走,趙茹急急跑過來,想問皇祖母滿不滿意,卻又不好意思開口,在太后身邊蹭來蹭去。太后故意激她道:“這劉家公子配得上我們家阿茹嗎,你是崇國公主,他是名不見經傳的少年,差著十萬八千里,可不好辦。”
趙茹一聽大急,粘著奶奶的肩膀搖晃,聲音太小聽不清她說什麼。太后說道:“那我再考慮考慮?”趙茹大喜,太后接著說道:“劉公子眼下是官學學子,等他春季選拔考試之後再作道理。以他的才學,當能考取。那時再談婚嫁,才是時候。”趙茹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稍停,太后又說道:“劉公子跟李竇家的女兒訂婚在前,不過咱們皇家女兒嫁給他,卻是不能作小。”趙茹也為這事煩惱,他怎麼就先認得李小姐呢。
古時的女子極少外出,想覓個如意郎君十分艱難。又有幾人能像趙茹這般出入有保鏢,行路有車馬,找夫婿由自個作主的呢?即使趙茹的姐妹,雖貴為公主,也沒有她的幸運,就像延慶公主,最終也是父母之命,嫁給蔡京之子蔡掏,哪由得她自己選擇?
劉通離開太后寢宮,由小太監領著,來到徽宗的上書房。趙佶一見劉通,象是見到老朋友,大為高興。見過禮,就給他賜座。趙佶說道:“咱們是老相識了,今天跟你談家事,不必拘禮,想到什麼說什麼。”
劉通心想,談什麼都成,你是老大,你說了算。瞧你妻妾成群、子女成堆,家事多多,而我至今光棍一條,沒多少家事。你我經常出入樊樓,要是談些私事、軼事,恐怕有說不完的共同語言。
趙佶對劉父說道:“劉愛卿,你操勞國事,朕心甚慰,也就你和個把大臣敢來勸朕,很是難得。”
劉正夫:“臣赤膽忠心,只是做了分內之事,蒙皇上照顧,只有加倍努力回報聖恩。”
趙佶轉頭吩咐侍從:好好送劉愛卿回去,賞賜之物一併給他送回。又對劉正夫父子說道:“劉愛卿先回府上,朕還要跟令郎聊一會。”劉父謝恩而退。
劉父一走,趙佶立時活絡起來,對劉通笑道:“跟老臣們說話,渾身不自在,他們一個個仙人闆闆,哪有咱們相處的痛快。”
劉通大有同感,也笑了起來:“萬歲爺一針見血,說出了劉通的心裡話。”
趙佶:“今兒不在朝堂上,你我不依君臣之禮,只以朋友相見,我把你父親支開,就是為了咱們好說話。”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兄弟般的朋友,哪能輕易錯過。平日裡,別人不是敬畏自己,就是拼命巴結逢迎,喜怒哀樂沒地方傾訴,高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