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個縣衙被示威的百姓團團包圍;
第三天,吶喊聲疾風驟雨,徹夜不停,整個青坪像一座窯,百姓是火,縣衙是火中燒灼的坯;
第四天,曹縣令遲遲不肯露面,有失去理智的百姓開始砸門、衝擊,與衙役發生衝突……
曹縣令揪住報信衙役的脖領咆哮,“後門呢?角門呢?給我找個門!找個門!”
就在他丟魂喪膽地到處尋找藏身之處時,門外的喊打聲突然變成哀嚎,哀嚎裡聽得見刀斧和血腥。他沒經歷過戰爭,但是那一刻,他還以為叛軍攻進城了。
哀嚎只維持非常短的時間就銷聲了。他小心翼翼從大門探出頭,衙門外的大街上,空空蕩蕩,只有道道血跡,不見盡頭。
葉墨借曹縣令符令,調來城防軍,以暴。亂為名將示威百姓鎮壓,並將部分參與者抓捕入獄。這些人並不全是領頭者,卻全是瓷會中人。
他信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確,武力暫時壓制住盈盈欲沸的人心,有人懼怕,忍泣吞聲,有人為牢中的同僚奔走,聯名信遞到寄虹手中,求她代表瓷會出面。
寄虹給嚴冰看過,他說:“沒用。葉墨敢下黑手,絕不會被幾個名字嚇退。”
她默默折起,仔仔細細對疊,塞還信封。“沒有金剛鑽,也得攬瓷器活。這事我當仁不讓。”
“我總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像在逼你低頭。”嚴冰深深地看著她,“照他對待焦泰的方式,不像是為焦家報仇,那他為何單單對你窮追不捨?”
窮追不捨,這話耐人尋味。寄虹有短暫的衝動,幾乎脫口說出真相了,話到嘴邊,卻按捺下去。
有次她去看望伍薇,伍薇有了身孕,嘔吐得厲害,水米難進,仍舊撐著虛弱的身子每天當鋪家裡兩頭跑。她問怎麼不叫沙坤一起搬到當鋪呢?
伍薇說:“看你不瞭解男人吧,但凡是男人,沒有不膈應他女人以前的男人的。”
話有點繞,好久她才想明白。她可能不瞭解別的男人,但嚴冰,她能肯定,即便他愛她,也不可能放得下她“以前的男人”。雖然在她心底並不認為葉墨稱得上她“以前的男人”,但很遺憾,大概葉墨和嚴冰都會這麼認為。
果然被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