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寄雲縮回手,“沒……”
天天嘴快,“雲姨的手燙傷了。”
寄虹扯住她的袖子往上捋,果然手腕到肘部紅通通一片,有的地方起了水泡,有的地方皮肉潰破,看得她心驚肉跳,“怎地如此嚴重?開水燙的麼?”
寄雲神色不太自然,“做飯沒加小心。”
寄虹心疼,推著她坐下,“傷成這樣怎麼不跟我說……”
寄雲聽她絮絮唸叨,溫柔地笑,“塗過藥了,不妨事的。”躊躇一下,猶豫著開口,“有個事……嗯……是你姐夫的……”
“姐夫回來了?”寄虹往屋裡瞧。
“回來兩天了,這會不在。”
哼哼,鐵定去賭場了。“這幾月碼頭正忙,怎麼回來了?被革職了?”
“那倒沒有。他是為著……”寄云為難地看了寄虹一眼,“聽說官府要開徵土稅,稅吏人選……這個……是不是嚴文書……”
寄虹瞭然。趙財倒是個屬貓的,八百里的葷腥都聞得見。她知道姐姐最不願開口求人,若非被趙財逼得沒法子,是斷不肯求到嚴冰頭上的。
心裡把趙財罵了個底朝天,嘴上答應得爽快,“沒問題,我去說,嚴冰管著督陶署,稅吏的職務也就一句話的事。”
門口卻有人道:“嚴文書能不能掌管督陶署還在兩可呢。”
寄虹抬頭見姚晟跨入院門,微微一愣。院門沒鎖,可他敲都不敲,也太輕車熟路了些。心裡莫名閃過一個念頭,但未及細想,便被姚晟接下來的話擊飛了。
“今早縣衙貼出告示,說主簿一職要公開選拔,能者居之,無論士商皆可報名。”主簿兼理督陶署,這就意味著嚴冰被排擠了。
寄虹瞪大眼睛,他做下什麼錯事觸怒曹縣令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寄虹:“嚴冰,你讓我刮目相看啊!”
嚴冰心情很好,難得調侃了一句,“只有四個字,太簡單了點吧。來,擴充套件一下。”
寄虹:“想聽好話呀?那先說說今天那番話準備了多久啊?”
嚴冰:“還用準備,當然是信手拈來了。”
寄虹:“以前常經歷這種場面吧?”
嚴冰笑笑,“想套話啊,你道行還淺點。”
鋪墊了好久,結果一下就被戳穿了,寄虹尷尬地嘀咕,“難不成你是千年狐妖啊?”一轉頭,猛然看到嚴冰欺近的臉,眸含情唇含笑,登時心頭一跳,差點從凳子上跌下來。
嚴冰坐直身子,似笑非笑地問:“如何?”
寄虹堅貞不屈地哼了一聲,以示自己並未被美色所惑,故作鎮定地走到門口,又轉回頭,認認真真地看著他,“嚴冰,如果我承認你有一張好看的臉,你能多笑笑嗎?你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生動,有人氣了。”
嚴冰:“……我儘量。”
☆、心開愈近人
寄虹走後,姚晟拿出一盒藥膏,低聲問:“聽天天說你做飯時燙傷了?這是依軍中藥方配製的,效用好。”
寄雲靦腆謝過,卻未伸手去接。姚晟本想看看她的傷勢,見她如此,只得將藥膏放在小桌上。
寄雲這才從桌上拿起藥膏,歉然道:“店裡的帳這幾日要勞你受累了。”
“那算得什麼,家裡的活計你也歇手吧,有事喊我一聲就是。”
寄雲低著頭,聲音輕飄飄的,“我相公回來了。”
姚晟一愣,飛快朝屋裡瞥了一眼,隨即回過味來,不由暗自苦笑,拍拍天天的頭,“叫雲姨靜心休息,跟爹回家吧。”
寶寶揚起墨跡斑斑的小臉,“娘說中午吃糖果子。”扯著天天的袖子不撒手。
姚晟轉身欲走,忽然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什麼,仔細打量寄雲,她的氣色實在不好,尤其是瑟縮的眸光,像只楚楚可憐、引頸待宰的小獸。
他改了主意,看一眼廚房裡忙活的丫鬟,挽起袖子,“我去搭把手。”
寄雲阻攔,哪說得過姚晟。他走進廚房,問丫鬟糖果子怎麼做法,聽起來挺複雜,他是做不來的,便蹲在旁邊拉風箱,聊些家常,問平日常做什麼吃食,昨日吃的什麼,前日吃的什麼。丫鬟手底下利索,嘴皮子遲鈍,一板一眼地答話,說前日吃的蝦子粉。
姚晟問:“夫人做的麼?”天天看見寄雲的傷時,是昨日早上。
丫鬟老老實實地說:“夫人自從忙著瓷坊的事,就沒下過廚了。”
姚晟拉風箱的動作停了。灶火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