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的詞人薩都剌更是把懷古一題發揮到淋漓盡致:
六代豪華,春去也,更無訊息。
空悵望,山川形勝,已非疇昔。
王謝堂前雙燕子,烏衣巷口曾相識。
聽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
烏衣巷和王謝堂在這些千古名作間被昇華了,烏衣巷已經不再是一條小巷了,它業已成為金陵興亡的象徵,業已成為古今變遷的代言。烏衣巷在不知不覺之間,有了一種滄桑的,帶著歷史深沉的氣味。烏衣巷,已經深深地刻入了中華文化的肌膚之中,融入到它的血『液』裡面,再也分不開了。
於是,烏衣巷是否依舊繁華或者還是一堆廢墟,已經變得不再重要,甚至是否還有這麼一條巷,都已經沒人關心。只要有它的名字在,就會有人千里來吊,就會有人感慨著賦出一首又一首的新詩或新詞,甚至會有人無端端地因它而落下兩行清淚來,作為對文化深深的祭奠。
如果說王導和謝安令烏衣巷不凡;王羲之,王獻之,謝靈運令烏衣巷不俗,那麼劉禹錫,周邦彥和薩都剌則令它不朽。
一堆廢墟的傳奇般的不朽。
然而至此烏衣巷的故事仍沒有結束,因為南京實在是個多災多難的城市。
朱元璋來了,作為中國歷史上為數不多的從南方起家的皇帝,他把都城定在了南京。被今人視為珍寶的南京城牆修建起來了。然而朱元璋死後沒過多久,明成祖朱棣起事,把建文帝趕下了臺,然後拖著大批的珍寶美女到北京築他的紫禁城去了。
於是南京似乎無事了,秦淮河兩岸一天比一天熱鬧起來。達官顯臣,豪商鉅富,紛至沓來;瓊樓玉閣,舞榭歌臺,鱗次枳比。白天煙花流水,晚上月照嬋娟,雖然已沒有了烏衣巷,秦淮也似乎又回到六朝時的鼎盛了。野草和夕陽已經從人們的眼裡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椒藍紅粉,畫舫『妓』樓,紙醉金『迷』。雖然秦淮河邊還有一個叫吳敬梓的人在奮筆疾書,想用一部《儒林外史》來表達些什麼,可是根本沒人聽他的,也沒有人理睬他。“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在明眸流盼裡,在觥籌交錯中,劉禹錫用筆深刻在文化骨子裡的烏衣巷,好像要一點點地被這桃花美酒腐蝕掉了。直到有一天,大明江山突然開始土崩瓦解。
這一段歷史是一段傳奇的歷史。這中間經過了多少鬥爭,抵抗,掙扎,吶喊,多少人為了民族的氣節捨生取義,已經是不可能數清的了。今天的歷史學家都不約而同地指出,在明亡前的這一段時間裡,已經腐敗到了極點,精神上墮落到極點的明王朝,卻反而在臨終前呈現出一種反常的悲壯和慷慨。今天我們讀史,對當時發生在十里秦淮邊的傳奇故事幾乎有眼花繚『亂』的感覺。突然之間,所有的道德理念全都翻了個個;突然之間,煙花女子成了歷史的主角。明亡的歷史如果僅僅是刑場上的袁崇煥,僅僅是煤山上的崇禎,僅僅是史可法的揚州城,那麼,我們可以說它悲壯。可是如果還有奮身想往水池裡跳的**柳如是和嫌水太冷不能下的大學士錢謙益,如果還有為忠義奔走的說書人柳敬亭和終於投降的公子候方域,如果還有李香君傳奇般的濺血桃花和最後無奈的“桃花扇底送南朝”的喟嘆,我們可以說出的就不止是悲壯 ,更有悲哀了。明亡的歷史是前所未有的沉痛的歷史。
於是金陵古都除了滄桑興替的慨嘆,更開始多了悲涼苦痛的『色』彩。
如今的烏衣巷,建築古樸典雅,堂內懸掛王導、謝安畫像。士子游人不斷,成為瞻仰東晉名相、抒發思古幽情的勝地。
第18卷 771章:換帥
“啊……啊……?“齊泰楞了下,心思自往事之中被拉了回來,齊泰並非因為這個而不喜李景隆,以李景隆的身份地位,納一個小卑算不得什麼大的事情,況且柳香茹只不過是李增枝為了投其所好,李景隆並不知情,怪不得李景隆,齊泰之所以不喜歡李景隆另有原因。
洪武年間,朱元璋對李景隆甚是重用,在位期間,不但讓李景隆繼承了王位,還望派遣李景隆出兵塞上,每次他出戰都揚言會早日破敵軍,以便在朱元璋跟前邀功,正是如此,有意不顧將士們的死活,大肆出兵,導致不少將士枉死,只不過的當時的兵部尚書並不是齊泰,而是茹嫦。這位兵部尚書,乃是李景隆的知己好友,平日裡兩人私交關係較為不錯,默默的將他的一些惡『性』都隱瞞了下來,反而跟朱元璋大說特說李景隆的軍師才能。一來二去,朱元璋便對李景隆另眼相看,還以為有乃父之風,故而命其掌管左軍都督府事,累官至太子太傅。這讓不少人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