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1 / 4)

小說:美人如鉤 作者:指環王

?”

婦人楊氏呆了呆,段雲琅笑得實在是和藹可親,令她連破口罵一句莫名其妙的餘地都沒有,只道:“怎麼可能?烏鴉不在屋子裡做窩的。”

話一說完,她突然覺出了味,臉上怒色紅到了脖子根,“你——你這人怎麼——”

段雲琅卻已沒在看她,自低了頭對劉垂文溫聲道:“怎麼就連掃地都不會了?”一邊說,一邊拿著笤帚往楊氏身上掃。

楊氏滿臉羞怒,又不敢對著他的面發作,狠狠跺了跺腳,擰身便走。才去得幾步,段雲琅便已聽見她在那邊院子裡罵罵咧咧的喊聲:“厲害什麼呢?不過是聖人不要的廢太子,還當自己多金貴?!”

劉垂文聽得膽戰心驚,段雲琅卻聲色不變,將笤帚遞與他後,揉了揉他的發,桃花眼笑著彎成兩片淺月亮:“委屈你了。”

劉垂文何止委屈,簡直已委屈得說不出話,他不明白,殿下為什麼越是委屈、反而還越是笑呢?他看著殿下的笑容,心裡就堵得慌。

眼看殿下已緩緩回房去了,他丟了笤帚就追上前,道:“殿下當真——當真再也不去看——她了嗎?”

***

段雲琅自認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reads;重生之財閥鬼妻。他知道她也不是。

他與她,都理智到了冷酷的地步。即使在床笫之間,情…欲最濃時分,也誰都不會亂了分寸;即使在眠夢之中,神智最散時分,也誰都不會多言不慎。他們在一起這樣久了,黑暗裡陰暗裡輾轉擁抱著爬了過來,不被陽光眷顧的秘密,發著*的腥臭味——

這樣久了,按理說,應當習慣了。可是,卻沒有。

至少她沒有習慣。

他關了門,全身的重量都重重倚靠在門上,仰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似嘆息。

他想,或許他也沒有習慣吧。

只是襄王永遠比神女陷得深,神女總可以瀟灑自如地抽身而退,襄王卻不得不一遍遍等候著、遙望著、思念著、痛苦著。

其實,他所習慣的並不是黑暗中的歡愛,而只是這種等候、遙望、思念、痛苦的心情而已吧。

而如今,她終於要放棄自己了。

兩年前那個大雨夜,偷來的一場溫香的夢,醒來之後,賓朋盡散,笙歌歇落,細想來,他覺得自己並不委屈,至少還不如今日劉垂文的委屈。

當初他在百草庭裡強要了神志不清的她,第二日聖人便下令徹查沈素書自盡一案。她在他的床榻上掙扎,她說素書有話要同聖人講的,她用一雙水霧朦朧的眼睛瞪著他,她說:“你果真不放我,你果真能鎖著我一輩子嗎?”

他真是恨透了她那雙眼睛,可他仍舊不得不面對著這樣的她,將自己代她擬好的陳情書丟給她:“夫要君者無上,非聖人者無法,非孝者無親。沈才人愚惑闇昧,不思奉君以德,反自汙於井底,悖逆至法,以要君上,妾雖沈氏故友,亦不忍見。沈才人蒙過誤之寵,居非命所當託,其死也固宜!”1

她不肯寫,他逼她寫。

“我是為你好。”他記得自己曾抱緊了渾身顫抖的她,一遍遍地說道。他不知自己當初何來如此的耐心,好像哄慰一個彷徨無助的孩子……

三日之後,沈才人的好友殷寶林被褫奪了封號,貶下掖庭。

她搬去掖庭宮時,他趕著見了她一面。

在大明宮昭慶門外,慘白的天空與宮牆之下,他搶著奔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她的神情略微僵硬,沒有掙脫,卻是整個人都後退了一步,她抬起頭,目光很複雜,複雜得令他迷惑,也複雜得令他迷戀。

他有一種自己馬上就要失去她的恐慌。

他慢慢地收回了手,啞聲問她:“我們……還能再見著嗎?”

她睜著眼睛,有些驚訝地笑了,“殿下是問我嗎?”

青天白日,他被她笑得感到了羞窘,“你願意嗎?你若願意,我可立即去……”

“殿下做事,原來還要先問過我的嗎?”她溫柔一笑。

他訥訥,“這樣……不好嗎?”

她漸漸地收住了笑容,彷彿日光漸漸被雲層所掩蓋,一天一地,只剩下入秋的蕭颯。

“沒有什麼好不好的。”她安安靜靜地道,“我都不稀罕。”

☆、第42章 清塵濁水(三)

對,就是這句話。

就是這句“不稀罕”。

為什麼自己過去都沒有留意過呢?

亦或許自己是留意過的,只是覺得沒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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