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王旭也是止不住地苦笑:“孟德,我第一次入朝,哪裡知道該怎麼站位。想來我是外臣,所以就站到最後了。”
曹操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聽到,這才輕聲笑道:“錯了,上朝的時候,不管是外臣還是京官,只論品級,不論地位!你是平南將軍,根據陛下定製的品級,目前武官這三列,你應該站到車騎將軍何苗之後。因為單論品級的話,目前在京的武將,除了大將軍何進與車騎將軍何苗,就你最高!”
“真的?”王旭有些不相信地道。
“我騙你作甚?你看袁公路,他是虎賁中郎將,掌管虎賁郎,地位沒有袁本初這個掌管禁軍的佐軍校尉高,但仍然站在他的前面。看到沒有?”說完,曹操又回頭來,肯定地道:“所以,你應該站在武將這三列最靠內的一列,而且是僅次於大將軍何進與車騎將軍何苗,位於第三個位置!”
這下王旭總算明白為什麼別人會笑了,當即不由搖了搖頭。“多謝孟德了,要不然今天還真是要鬧笑話!”
“你我還說這些幹什麼,快去站好,馬上就要早朝了。”曹操急道。
“嗯!”王旭也不拖沓,乾脆得大步走了過去。
曹操見狀,微笑著搖了搖頭,也是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次果然沒搞錯,剛走到何苗身後的時候,原本站在第三位的那人對著他微微一笑,便緩緩退了一步。而身前的何苗和何進也是轉過了頭來,點頭示意。
此刻王旭還真是有些感激曹操,如果不是他,等進入大殿之後,皇帝陡然讓自己出列,結果卻發現自己站在最後,那時候才不是一般的尷尬。
剛剛舒了口氣,高高的石梯頂端突然走出一名宦官,掃視了群臣一眼,便拖著尖細的聲音,大喝道:“陛下傳旨,群臣入殿!”
隨著他的話音,位列四周的侍衛們頓時便開口傳達起來。一聲接一聲,在空曠的宮殿門前,顯得格外響亮,陡然升起一抹肅穆。群臣也是迅速停止交談,佇列瞬間變得齊整無比,滿臉嚴肅。
隨著大將軍率先邁開腳步,六列官員頓時踏上了石梯,緩緩向著大殿走去。整個過程,除了靜默的腳步聲外,沒有任何雜音。
第一次經歷這種陣仗,要說一點也不緊張是假的,不過王旭終究還是很好的剋制住了自己,臉上始終沒有流露出任何異色,舉止從容地跟隨著隊伍。
好在這個時候的朝議沒有後世那麼繁瑣,群臣上朝都是跪坐在布褥上,不用站著三叩九拜,高呼萬歲。王旭也坦然地做到了何苗下方的位置,而且這位置離皇帝的龍床很近,隔著空曠的中道,正對著的更是三公之一,讓王旭很不好意思。
眾臣靜默地等待了沒一會兒,皇帝便在兩名宦官的陪同下緩緩走了進來。雖然不敢抬頭直視,但是王旭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瞥了過去,但僅僅一眼,就是大失所望,這靈帝還真是缺少威儀。雖然穿著黑色的龍袍,頭戴威嚴的帝冠,整個人也有那麼一些尊貴的感覺,可是卻沒有多少皇者的氣勢。
更何況,這靈帝臉上蒼白,腳步虛浮,也不知道究竟是縱慾過度,還是已經病入膏肓。不過想來也應該有病才對,畢竟歷史上,明年這個時候他都已經要病死了。
隨著皇帝坐下,那兩名宦官頓時退到了龍床的兩邊,位於帝臺的石梯中央。左邊的宦官掃視了眾臣一眼後,便立刻大聲道:“朝議開始,三公稟報政事!”
這朝議還真不是一般的枯燥,太尉、司徒、司空相繼站了出來,稟報發生的大事,以及最新做出的重大舉措。但王旭哪有心情去聽那些,除了認識曹嵩,許相和丁宮還有點興趣,根本就是聽得昏昏欲睡。瞥眼看了一下帝臺之上,高坐龍床的皇帝,也是好不了多少,直打哈欠。
好在事情並不多,很快便已經說完。隨著丁宮也退回位置落座,靈帝幾乎是不加思索地開口道:“有三位愛卿主持軍國大事,朕甚感放心。不知諸臣可還有它事啟奏?”
“臣有事啟奏!”隨著話音,文官最外面一列的中間位置頓時站起一人,快步走到中間跪伏於地。
“哦?劉焉,你有何事?”見是自己的宗親,靈帝的態度倒是稍微好了一些。
倒是王旭在聽到這話的同時,止不住細細地打量起了這人。原來這人就是位居九卿之一的太常劉焉,也就是劉璋的父親。
“臣以為,當今叛亂四起,四方兵寇盛行,皆是由於刺史威輕,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以致於離叛。宜在各州改置牧伯,總督一州之軍政,並選清名重臣以居其任,天下可安。”劉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