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到這裡,外頭便響起了幾聲咳嗽。
小璋忙停下聲音,只聽有人隔著門扇說道:“裡頭可有伺候的嗎?”
小璋回答:“我在這裡,不用你們。”
外頭這才沒了聲音了。
葉若蓁想到方才那女官的行徑:“她們這是在幹什麼?怎麼看的這樣嚴,竟是不許讓側妃跟老太太等私下見面說話?”
小璋連連點頭:“這位王妃的行事,真真的狠辣,本來我們娘娘虧了身子,應該好生補養的,可是王府裡送來的湯藥補品之類,都是次等貨色,哪裡是能真正補養人的好東西?”
葉若蓁驚得捂住了嘴,不敢相信這是王妃的行事。
小璋說道:“這還罷了,我最怕的是給娘娘的藥也不好,若真的在這個節骨眼上把身體虧了,以後若還想再懷上,那可就難了……”
葉若蓁變了臉色:“阿彌陀佛,那藥到底怎麼樣?”
“幸而娘娘自己會看藥方,那方子倒是妥當的,”小璋皺著眉,又說道:“我們姑娘還不肯把這些告訴老夫人等,生怕府裡擔心,但是我覺著,瞞著不說,能怎麼樣?王妃又把這府內上下看的死死的……就連派人去國公府報信兒,王妃也是怕側妃真的有個長短,若是不告知府裡的話以後不好說。”
葉若蓁又驚又急,又氣又痛:“回頭我得告訴老太太去,這、這也太不像了,這怎麼是王府的行事呢。”
小璋頓了頓,卻嘆了聲道:“說起來,真是危難見人心,這幾天裡,多虧了棠花院的那位暗中時常的幫著賙濟。”
葉若蓁本不知“棠花院”是什麼,突然想起七寶之前跟自己說起的,於是忙問:“就是那位玉姑娘嗎?”
小璋點頭。
兩人說到這裡,外頭又有腳步聲響。
小璋便不敢再說,只道:“不能耽擱了,咱們回去吧。”
於是又陪著葉若蓁回到屋子裡,裡頭謝老夫人正在說什麼:“彆著急,放寬心才好。”
苗夫人也說道:“正經是這樣的,你聽老太太的話。安心養身子。”
周蘋含笑點頭,眼中卻淚漬不幹。
謝老夫人望著她,卻又笑道:“今兒七寶也鬧著要跟來呢,只是我跟她說,繼而是特帶了她嫂子來拜的,不許她來鬧騰,她還不依呢。”
周蘋雖然也想七寶,只是卻也很知道七寶的性子,若是看見自己如此,指不定哭的什麼樣呢。
於是也笑說:“幸而她沒來。等我好些了,再叫她來玩,或者我回府裡去住幾天都成。”
謝老夫人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大家說了會兒,小璋捧了湯藥來,老夫人親自接過來,舀了一調羹自己嚐了嚐:“良藥苦口利於病,倒也罷了。”
老夫人說到這裡,回頭跟苗夫人道:“只是雖然這王府裡不缺什麼,但咱們也不能就不管,回頭必定也得叫人送些補身子的東西過來。記得幫我想著。”
苗夫人道:“知道了。”
於是看著周蘋喝了藥,就起身出外,仍到前廳拜見王妃。
孔春吉命賜座,又道:“我也曾安撫過妹妹,可到底不如你們是她的家裡人,只盼她這次能放寬心思好生養身體。”
謝老夫人說道:“側妃也盛讚娘娘的體恤寬沐,我們都也感同身受。”
孔春吉微微一笑:“這自然是我分內之情,不必多說。”
謝老夫人卻又道:“另外,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王妃便道:“請說。”
謝老夫人道:“側妃娘娘一則傷了身子,二來她心情不佳,所以我想著,倒要讓她回我們府內去住幾天,一是讓娘娘寬心養病,二則也讓我們儘儘心才好。”
孔春吉說道:“老夫人雖是好意,只是這倒罷了,如今側妃小產,不宜挪動,也不宜冒風,貿然而動只怕再生意外。另外,這會兒讓她回去,莫非是嫌棄我照料的不妥嗎?讓人知道了也不像話。”
她這幾句,是含笑說的,但是謝老夫人卻已經站了起來。
“請娘娘見諒,”老夫人道:“我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孔春吉笑道:“我也是玩笑話,實則知道老太太疼惜孫女兒,只是我對待側妃,也是同樣姊妹相待。讓側妃在王府裡安心養身子,你且放心就是了。若是覺著擔心,或者四五日,或者兩三日,仍舊過來瞧瞧便罷。”
她既然說到這個份上,謝老夫人跟苗夫人對視一眼,只得低頭答應。
在回威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