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因同春還在紫藤別院未曾回來,就讓巧兒秀兒在旁伺候著。
正吩咐了,外間有丫鬟來報說:“老太太那邊兒請少奶奶過去。”
七寶又要欠身起來,卻給張制錦摁著肩頭又按了回來:“讓你動了嗎?”
七寶只得乖乖地躺著不動:“那老太太那邊兒,夫君要替我好生應答啊。”
張制錦嗤地一笑:“我自然好好說,難道要去跟人吵架?”
張制錦前腳才去了,巧兒跟秀兒忙圍了過來,一邊兒問七寶如何,一邊又打聽在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七寶只說道:“我累了,你們不要吵,讓我歇會兒。”
丫頭們這才消停了。
只說張制錦去了老誥命的上房,裡頭報說後,卻有吳夫人,王夫人,李雲容、張巖、張良等魚貫退了出來。
張制錦退到一邊兒,讓吳夫人跟王夫人先去。
兩位夫人走到他身旁的時候,吳夫人便問道:“錦哥兒,靖安侯呢,還沒回府?”
張制錦道:“回大太太,父親隨後就會回來。”
王夫人笑問:“錦哥兒,今兒他們說靖安侯帶了你媳婦,在潘樓裡跟人鬥茶,好像鬧出了很大的事,可是真的?”
張制錦淡淡道:“等父親回來,自會清楚。”
兩位夫人一笑去了,李雲容在兩人身後,經過的時候略一停:“七寶可無恙麼?”
“多謝四奶奶惦記,她沒什麼大礙。”張制錦垂著眼皮,漠然回答。
李雲容仍舊臉色溫和,張良則快嘴說道:“叔叔,聽說嬸子受了傷?她現在在房內麼,我們正想著去看看嬸子呢。”
張制錦抬眸道:“不用去了,她有些累,等歇息好了再去。”
兩個丫頭當然不敢違逆,忙都答應。李雲容走在前頭,本來私心也想去看望七寶的,可聽見了張制錦這話,只得先打消了念頭。
張制錦回了這些人,才進了上房。裡頭只有張老誥命跟貼身的侍女洪兒,另外旁邊站著的卻是宋氏夫人。
老誥命見了張制錦,即刻說道:“你自個兒來了?你媳婦果然很是難請,怎麼,她是傷的重了來不了,還是心裡有鬼不敢來?”
張制錦上前跪地請了安,道:“七寶本是要來,只是她身上有傷,少不得我來向老太太稟明詳細。”
“你?”老誥命仰頭一笑,“說的好像你也在潘樓一樣。”
張制錦道:“回老太太,我雖不在,只是七寶已經將經過告訴了我,我說也是一樣的。”
老誥命眼中透出些厲色:“你說一樣?那你也能一樣替她領了罪?”
張制錦頓了頓,沉聲說道:“老太太是責怪她擅自出府,拋頭露面嗎?可是此事是父親所為,畢竟父親有命,七寶也不敢違背公公的意思,老太太若是要責怪,倒要先問父親的罪。”
老誥命又笑了起來,對宋氏道:“你聽聽,人家說,有了媳婦忘了娘,他倒是好,有了媳婦連爹都忘了。——你為了護著她,就把你爹推出來?”最後這句,又看向張制錦。
張制錦泰然自若道:“老太太勿怪,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說的實話罷了。若是您不信,等父親回來,您一問便知。”
老誥命沉著臉道:“我當然會問他,一個都跑不了!他怎麼還沒回來?”
張制錦說道:“如今街頭上兵馬司的人正在巡查,大概是耽擱了。”
老誥命冷笑道:“到底是耽擱了呢,還是他也覺著心虛沒臉,所以不敢回來了。”
張制錦不語。
宋夫人在旁道:“老太太息怒,侯爺、侯爺雖然行事有些破格,但是……畢竟他並不知道今兒潘樓會發生這樣的大事,若是知道,他自然不敢的。”
張老誥命瞥了過來,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沒事兒發生,他就仍舊敢了?”
宋夫人忙閉嘴。
老誥命恨恨地看著張制錦:“一個巴掌拍不響,公公胡鬧,當兒媳婦的本該規勸,她倒是好,竟陪著一塊兒胡鬧,哼,我自然知道,原先她沒過來之前,在國公府內也經常的做這些事,這一次兩個人只怕是對了脾胃,一拍就和,也未可知。”
張制錦之前雖也說七寶跟靖安侯“臭味相投”,但聽老誥命也這般說,心中啞然。
正要替七寶分辯,外間一個小丫頭匆匆進來道:“國公府的三公子陪著他們老太太跟太太過府來了。”
老誥命很意外,可卻也知道謝老夫人的來意,當下肩頭一沉,嘆氣道:“真是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