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門,就有個婆子迎上來道:“奶奶回來了,三太太叫您趕緊過去一趟呢。”
七寶聽了便看一眼旁邊的同春,兩個人都猜到是為什麼了。
於是便隨著婆子,一路往宋氏的房中去,進了屋,果然見宋氏坐在炕沿上,臉色肅冷。明明七寶已經走了進來,她卻兀自像是沒發現似的,神情冷峭地自管把玩著手上的瑪瑙戒指。
直到七寶行了禮,道:“我才從國公府回來,就聽見太太傳喚,不知是什麼事兒呢?”
宋氏聞言終於抬眼看向她:“你不知道什麼事?我還想請教你來著。”
七寶惶恐道:“這是從何說起?”
宋氏一拍桌子,說道:“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婆婆?你老實跟我說,鎮撫司的人把忠兒拿了去,是不是你背後搞鬼?”
七寶滿面詫異,微微躬身道:“太太,我竟不知太太是在說的什麼?”
宋氏皺眉哼道:“你不要裝傻,你的小廝……那個叫什麼慶兒的已經招認了,你串通鎮撫司的永寧侯,為難我的忠哥兒,你還敢在我面前嘴硬?”
七寶臉色微變。
同春在她身後聽到這裡,卻也是沒想到宋氏竟能立刻把傳遞訊息的慶兒找到了,而慶兒竟也沒出息的招認了……若是事情揭露出來,這自然是說不過去的。
同春心頭慌張,來不及多想,便一步往前:“這件事……”
同春本是想要代替七寶承認,把罪責兜攬到自己身上就罷了。
不料才說了三個字,就給七寶抬手一擋。
七寶皺眉喝道:“你怎麼越發的沒了規矩,當著太太的面兒,也有你說話插嘴的份兒嗎?”
同春一抬頭,對上七寶的眼神,畢竟是從小兒跟著的主僕,同春心領神會,便強行將那沒說出口的一句話嚥下去,乖乖地低頭認錯道:“是奴婢一時著急,想分辯來著,請太太跟奶奶恕罪。”
宋氏在旁瞅著,見狀便慢慢問道:“你想分辯什麼啊?”
同春看向七寶,嚥了口唾沫,暗自懸心。
七寶卻憤憤地說道:“回太太,這丫頭從小跟著我,最是忠心,見太太說的如此,便覺著有人故意的要誣賴我,所以才氣不忿要插嘴替我辯駁的,請太太看在我的面上別怪罪她。”
宋氏皺了皺眉:“那你的意思是,你沒有做這件事?”
七寶驚笑說道:“我一點兒也不知道的事情,從哪裡說起呢?慶兒我自然是知道的,是跟著我過來的小廝,人倒是很機靈,只是想不通他到底揹著我跟太太胡說了些什麼沒影子的事?他現如今在哪裡呢,我也想親自問問他,到底是他自己胡作非為了呢,還是有人逼著他,把他嚇得胡言亂語了。”
宋氏盯著七寶,見她一點也不露痕跡,心中竟也疑惑起來:“這麼說,鎮撫司的事跟你無關?不是因為我要打發那個叫王昌的陪房去莊子上、你故意挑唆的?”
七寶震驚地睜大雙眼:“挑唆?”像是打出生以來第一次聽見這個詞,她的眼圈迅速地紅了:“原來太太是在懷疑我做壞事?王昌的事情我雖然問過,但既然是太太的意思,我當然不敢違背,又怎會為了底下的人大費周章的鬧騰?太太也太高估我了,或許把我想的、想的太不堪了。”說著竟流下淚來。
宋氏眼睜睜地看著,不由怔住了。
同春看到這裡,便上前一步,小聲說道:“請太太恕罪,有一句要緊的公道話,奴婢冒死也要說的。”
宋氏沒了主意,壓一口氣道:“你說。”
同春道:“太太也是知道的,永寧侯跟國公府的關係匪淺,因為他常常往國公府走動,所以跟門上這些人都很熟悉,什麼王昌,周勝之類的,都很有交情,彼此之間十分熟悉,興許是兩個人私底下有些什麼話說?”
七寶不等宋氏開口,已經轉頭望著同春,震驚地問道:“你說真的?我竟然一點兒也不知道,若真的是王昌什麼的跟侯爺私底下的交情,那他也太過分了,太太要發落他,他不乖乖地受著,反而這樣無事生非……”
七寶看向宋氏,義正詞嚴地說道:“太太不用多想了,一定是這個奴才胡鬧,如今既然知道了真相,不如立刻把他綁了,先在門上狠狠地打上三十板子,再趕去莊子上。”
宋氏先是聽同春的話聽直了眼,然後聽了七寶所說,心頭卻咯噔一聲。
按照宋氏這脾氣,自然也想痛快利落地如此處置,但是棘手就棘手在,自己的兒子還在鎮撫司呢,何況聽了同春跟七寶的話,如果這王昌真跟永寧侯交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