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主子怎麼笑得出來?
他不僅在笑,還笑得心馳神往,笑得毫無負擔。
主子怎麼了?
“衛顯,”上官燁忽然喚了一聲。
“臣在!”
“像上次一樣,好再來客棧那邊放幾條線出去,他們是一張網,必有交集的那天,無憂被調換的事另行查問。”
“是!”衛顯得令後躬身告退。
次日晚,上官燁出宮,只帶了兩名侍衛,暗衛數人去了一個他從不曾去過的地方。
上官淳別苑。
來時他備好了一壺珍貴的猴兒釀,幾碟宮廷甜點。
和一隻約二尺見方的黑木匣,木匣應該較沉,負責扛匣的人帶著有些吃力。
上官淳聽說上官燁親自前來別苑,嚇得面白腿軟,出門迎接時險些倒在地上。
二弟是什麼樣的人上官淳比誰都清楚,兄弟倆不和已久,上官燁沒殺他全是因為父親在頂著,這趟過來,絕無好事……
上官淳越想越慌,在臥室裡東翻西找,匕首揣上,毒藥帶上,預備著能逃就逃,逃不掉那便殺了上官燁!惡毒的念頭在上官淳腦中沉澱,等備好這些,他開啟房門。
“兄長神色匆匆,打算去哪?”上官燁率兩名侍衛站在門前,守衛別苑的侍衛們則全部跪在上官燁身後兩側,低低俯首,大氣不敢出。
上官燁離門並不近,卻足夠將上官淳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
“我這不迎接皇上您麼,您來的太突然,我有點受寵若驚呢。”上官淳臉上賠著慫笑,暗中已將藏在袖中的匕首的滑至掌中。
上官燁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笑笑道:“兄長不必客氣,我這裡給你帶了點東西,等你吃完,我便走了。”
帶東西給他吃?
賜死?
上官淳心裡猛一咯噔,駭得臉皮發顫,“不知皇上的意思?”
“沒多少意思,”上官燁的臉色漸漸冷暗,一股低沉而危險的氣息悄悄漫上,“我只是覺得兄長錦衣玉食的生活似乎過膩了,想試試別的生活方式,我做為弟弟,理應為兄長提供條件。”
他微微偏著目光,沒正眼瞧上官淳,悠悠然看向身側那名提著食盒的侍衛,“我吩咐御廚給你做了幾樣好吃的,還有一壺成色上佳的美酒,特意送來給兄長享用。”
侍衛就地蹲下,將食盒中的四樣甜點一一端出,另加一壺美釀,等上官燁說完,侍衛已全部擺開。
這感覺,像在祭祀死去的人一般。
上官淳身上很快出遍冷汗,本就哆嗦的雙腿再也堅持不住,轟地倒在地上。
“兄長,你怕什麼?”上官燁蹲在他身邊,一把扣住他的手狠狠一擰!
隨著上官淳的痛呼,再聽見“噹啷”一聲,一柄匕首從他袖中掉落。
直到此時,上官燁眼中的溫暖消失而空,只有無邊的冷意和殺氣,他抬起上官淳下頜,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心虛了,知道事情敗露我不會過你,所以想跟我同歸於盡?”
說完他忽然用力將上官淳往前送去,不知他用何巧勁暗力,上官淳身子不聽使喚地飛出,重重地摔在門檻上,身上的暗器、毒藥落了一地。
侍衛見狀立刻警戒,上前將上官淳就地按倒控制!
上官淳心有不甘,惡狠狠地虎視上官燁,咬牙切齒道:“上官燁!你只是個被女人矇蔽視聽的渾蛋,你沒有資格來找我算賬!”
“你調包無憂,放走大盛心腹大患,居然還敢強辯,上官淳,你死不足惜!”暴怒的火焰在上官燁眼底燃燒,卻又被他死死壓制。
他強撐理智,一字一頓道:“看在父親的面上我喚你一聲兄長,以你的為人,稱之為畜生也不為過!上官淳,你的人已經出賣了你,你企圖透過掉包無憂,讓岑國方面繼續施實他們的陰謀詭計,使得天下大亂,以方便你從中謀私。你為一己私利,將天下安危棄於不顧!罪該萬死!”
上官燁的眼睛紅如滴血,渾身上下充斥難以揮去的殺氣!
他一忍再忍,卻換來上官淳一次次變本加厲!
這一次,他不會再縱容。
看出上官燁的殺意,上官淳心慌不已,在侍衛的壓制下不停地扭動掙扎:“二弟,我是你大哥,父親健在呢你不能殺我,這是大不孝,二弟……”
見上官燁的眼神沒有半分動容,上官淳徹底慌了,強撐的情緒突然崩斷:“你不能殺我,父親不會原諒你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都聽你的求你不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