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告訴她,這時正對她逼近的,才是真正的危險。
可她現在渾身乏力,加上手腳被綁毫無還手餘地,她的視線裡只剩一片迷茫,巨大的恐懼感鋪天蓋地。
“走……”她扯起嗓音喝斥,說出口的卻是有氣無力的一聲低喃,弱到快要捉不住聲線。
“走!”
然而對方不但不走,反而將一隻哆嗦又冰涼的手放在她的臉上……
三個數的時間不到,那個渾身哆嗦的人突然壓了上來,粗暴地撕起她的衣服!
“對不起了姑娘,我不得不這麼做,你不要怪我,不關我的事……”他一面倉皇地解釋,一面對她採取暴力手段,按壓著、撕扯著!
她身上衣衫襤褸,一扯便破,士兵急不可耐,用匕首挑斷她束腳的繩,見身下的人掙扎地厲害,他索性一匕首刺向她的掌心,將她的手釘在地上!
撕裂的痛讓她眼前一黑!
本就薄弱的意識陡地渙散,失去了最後一點反抗的力氣。
她早知落在上官北手上不會有好下場了,這算不算意料之中的事呢?楚璃絕望地想,在遇到危險時再不會有人從天而降,算是對她一意孤行的報應吧。
做為一個公主,不曾為國而死已是莫大恥辱,這樣的侮辱,她死也不要……
被匕首洞察的手掌一點點拔起,抵在匕首的護手位置時,她猛地用力,血掌與匕首同時拔起,再將匕首送向士兵的頸窩!
士兵正好抬頭,一把抓住她鮮血淋漓的手腕,血的豔紅忽然讓他產生一種極度的興奮感,催使他必須挺身而入……
他正要撕開楚璃最後一層防備時,動作卻雕塑般凝固了下來,但這凝固只不過瞬時之間,身子便像一片單薄的葉子突然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向山壁,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落地後士兵吐出一口鮮血,人事不清。
空氣中充斥著凌亂氣息,像一場風暴的前奏。
疼痛和羞恥讓楚璃的身體和意識雙雙麻痺,只是仍然強撐著不肯昏去,還沒有見到上官燁,還未親口問他為何要違背約定,她不能喪失意識!
哪怕被凌遲,她也要親眼看著敵人的刀,是如何將她一片片剮去!
可是上官燁呢,他連見她一面都不敢麼!
冰冷的身子如墜冰窟,感受到有人覆上她的額頭,她害怕地激靈了一下。
因為這個人的手和那個險些強暴她計程車兵一樣,在顫抖。
她往後縮了縮,不敢相信此刻蹲在面前的人是誰,待視線緩緩清明,他清冷無雙的容顏,進入她的眼簾。
上官燁……
上官燁!
他終於捨得來了?
“楚璃,”他聲音發沉,目光閃爍,似乎快說不出話來,“我沒想到會這樣,所謂的十日之約,只是我……”
只是他對楚璃的一個敷衍罷了。
算是他給自已一個藉口,讓當晚的自已的放楚璃一馬。
他原想著,楚璃離開合歡谷後必會集結勢力以圖後算,以她的倔強、她對大陳的守護,怎會甘心將自已交給他處置?怎會將所有的主動權交在他的手上?
在上官燁一開始的以為裡,楚璃並不會回到上州,也不會冒險去取楊懷新的命。
所以在他聽說楊懷新可能已死時,才會覺得震驚。
“我以為,你不會去殺楊懷新,”他不想解釋什麼,話出口他便停止了這話題,發顫的手良久難以安穩。
“你以為我在騙你,以為我貪生怕死,敷衍你,是想從你手上逃脫?”
上官燁不知道。
見他沉默,楚璃的胸中驟生一團怒火,她揚起那隻被洞穿的手,傾盡力氣打在他的臉上!
在他風華無匹的臉,印上一隻鮮明的血手印!
她用盡全力也不過是外強中乾的一巴掌,可是這一掌,卻讓上官燁痛到了極點。
他偏開臉,震愕到不能言語。
“我殺了楊懷新,我殺了他!”楚璃偏執近於瘋,胡亂地摸索著身上,為了方便,她把楊懷新的一隻耳朵包在一片布中,打包攜帶,為的便是要親眼向上官燁證明她殺了楊懷新!
然而她現在被扒得只剩一身血跡斑斑的褻衣,哪裡有其他東西!
“我信你,信你就是!”上官燁慌手慌腳地來攔,又顧慮她身上有太多傷口,欲施阻攔的手一直不敢碰觸,“不要亂動,你受傷了。”
“我真的殺了他!”楚璃虛弱地吼道,跌跌撞撞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