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上官燁的庇護!
上官北怒氣洶洶:“楚璃敢潛進太尉府殺楊懷新,現在就敢扎進我們心臟,殺我們的主帥!上官燁,我和眾人答應不殺她,可不代表我們默許,將一個隨時會反咬我們的虎豹放在我們中間!”
上官燁從楚璃臉上移開視線,淡淡地問道,“父親的意思呢?”
“她必須得到絕對的控制,否則你便先答應,若她有任何不軌的苗頭,殺無赦!”
老匹夫,哪怕說了好不殺,也不忘留一個可以除掉她的後路。什麼叫“不軌”的“苗頭”?意味著但凡上官北尋到她一星點兒錯處,便能殺了她。
楚璃自知身在敵營有極大的安全隱患,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風過枝頭,颯颯作響。
受刑者的哀號讓這風聲更加悽慘蒼涼。
李思年惡目從楚璃身上掃過,向上官燁提議道:“太傅被關押在秘牢的時候,她不是給您吃了一種藥……”
話未言盡,上官燁冷眼嚇止。
李思年默默退去。
散元丹是一種可以壓制力量的藥,服用者不僅使不出內力,連基本的日常都將受到極大限制,以此來保證受制者乖乖聽話。
秘牢那段時間內,楚璃便是讓屬下在上官燁的飯食中,新增了這種藥物。
可散元丹食用後身體會出現各種不適,令人精神懨懨,疲憊不堪。
楚璃想,她昨晚才受過傷,虛弱的身子必然受不了藥物侵蝕,上官燁,下得了手麼……
一念完畢,見上官燁凝眸看來。
一雙幽邃如海的眼眸,比那夜她不慎墜落的潭水還要冰冷。
上官燁未回覆任何人,平淡地向她喚了一聲,“楚璃,站過來。”
楚璃篤然走去,沒有半點退縮。
但她身體太弱,尋常時候只要五六步便能達到的距離,她踉踉蹌嗆走了十多步,時間拖長兩倍不止,每走一步,便痛一回。
等待走到上官燁面前,渾身已經汗透,汗漬浸在傷口上,一陣陣刺痛。
她知道自已在怕。
不是怕上官燁,卻是怕上官燁真的給她吃下散元丹。
上官燁在離開秘牢後第一件事不是出宮,而是偷偷潛回楚璃的怡鳳宮,從牌匾後找到父親的解藥。
他一直清楚,楚璃有搗鼓毒藥的偏好,有將重要東西放在牌匾後的習慣,包括用來控制他的散元丹。
於是,他順便拿了一份。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要用這東西來對付她,在他的定義裡,對女人施手段便是無能的表現。
儘管楚璃並非普通女人。
楚璃嘆口氣,眼底突然幹到發痛,發澀,朝濛濛的天上看了看,好緩解不適。
“我有個要求,非要這樣的話,請太傅親自餵我吃藥。”
上官燁默不作聲,握著散元丹的手往後藏去。
“太傅大人,”楚璃一把抓住他的手,苦笑道:“你們安心了,我也安心,省得我每天提心吊膽著,怕不知從哪冒出個人把我給殺了。一顆藥而已,即便會要了我的命又有什麼,何況這顆藥,是我活下去的關鍵。
上官燁,我的眼睛瞎過,但願這次,我的眼睛是明亮的。”她幾乎用盡力氣,和上官燁那隻握藥的手做最後的膠著。
她清晰看見上官燁的眼底正在溼潤,將他睿智深邃的眼眸,襯得一片模糊。
他終是半推半就,放棄了反抗。
藥丸是沒有味道的,不比他們最討厭喝的那種湯汁,入口有一些甘甜,一股青草的淡雅之香。
楚璃眸底微紅,忽將他送藥的手一口咬住!
“太傅大人!”
“退下!”
她狠狠咬住,恨不得要將他的手指生生咬斷!
正如他得知受騙,得知掉入所愛女人的圈套時,絕望之下無能為力的發洩。
上官燁的手指鮮血淋漓,沿著楚璃的嘴角滑落下來,浸入她的唇齒。
她狠狠嚼著那顆混著上官燁鮮血的散元丹,方才的清香甘甜,變成渾濁的腥鹹氣。
命運像是一個圓,從哪裡開始,便一定會回到哪兒去。
昔日她加諸他身上的,如今都會一一地還回來,天道輪迴,沒有人可以逃得過。
不時她頸後一痛,眼前徹底黑了下來……
“阿璃!”上官燁情急之下喚道,渾然不知這聲“阿璃”喊得太不是場合。
他將昏倒的楚璃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