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連蟲奴都要讓他們幾分,如果他們對我有惡意,何必花功夫敷衍我呢?他們直接就可以為難我的不是嗎?”
晚芳見她說的有理有節,才要鬆口氣,心想:“縣主在外磨礪這兩年,果然有所長進了!”
誰知聶舞櫻跟著又道:“再說四嫂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晚芳:“…………”
心好累!
……燕侯府內,宋宜笑在天擦黑的時候送走了袁雪萼,跟著衣服都沒換,匆匆趕到觀松小築,拜見端木老夫人。
拜見的緣故,自然是聶舞櫻的登門。
老夫人無意給外孫媳婦添堵,前兩天又才向外孫保證以後不干涉他的事情了,所以儘管聶舞櫻走都走了一段時間了,老夫人卻還不知道她來過。
這會聽宋宜笑一說,老夫人眉頭就皺了起來,不悅道:“你跟她來往做什麼?一來阿虛當眾說過要跟晉國的血脈恩斷義絕的,那小丫頭雖然掛了個‘義女’的名號,究竟怎麼回事,誰不知道?!二來那小丫頭據說也是沒個養好的,皇后這位子落她頭上,十有八。九是一場禍事,你就是提點了她,她又能撐多久?不過是白費功夫!”
說到這兒,掃了眼宋宜笑的小腹,“要擱平常,你記著以前的情份搭個手,我也懶得管!但現在你操這個心,孩子怎麼辦?”
宋宜笑看到她這樣的態度,心裡反而一定——她跟端木老夫人打交道的次數不多,但也琢磨出一些經驗來了,如果端木老夫人當真不贊成保持與聶舞櫻的良好關係的話,絕對不會說這麼多話、找出種種理由,只會直接甩冷臉,或者乾脆不發表意見,以表示自己的堅定與不喜。
那麼只要說服老夫人,也就沒問題了!
“今早芸姑給我診脈時,說孩子近來很好。”宋宜笑首先給這位外祖母吃個定心丸,孩子好得很,您就別擔心我這會兒操不得心了!跟著才道,“再加上舞櫻妹妹她今日是從太皇太后那邊直接過來的,我想著既然精神不差,若不見她一見,總是不好的。”
端木老夫人聞言挑了挑眉:她當然聽得出來,外孫媳婦所謂“總是不好的”,暗指擔心聶舞櫻在太皇太后跟前聽了針對燕侯府的話,怕這位未來皇后恨上燕侯府。
“裘氏那老婦,卻跟這位小皇后說了什麼?”端木老夫人嗤笑了一聲,不屑的問。
“舞櫻妹妹想是怕拖咱們府下水,卻是什麼都不肯透露呢!”宋宜笑輕笑道,“我旁敲側擊了好半天,也只能揣測出一點:太皇太后跟她講的事情應該與子嗣有關——不過這場談話,顯然很不愉快!至少對於舞櫻妹妹來說,是非常不開心的!”
頓了頓,“外祖母,您覺得,現在這位陛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第六百零五章 說服
“你想從這小皇后入手,化解肅泰與阿虛之間的罅隙,使他們能有君臣相得的機會?”端木老夫人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挑了挑眉,反問,“這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點?”
宋宜笑從容道:“外祖母,咱們燕侯府,與陛下之間,並沒有什麼了不得的仇怨,甚至夫君對陛下,還有擁立之功!”
“如果我沒住進這府邸來,也還罷了。 ”端木老夫人似笑非笑,“現在你這是想趕我走嗎?只是即使我現在就走,恐怕我做的事情,仍舊要被記到燕侯府頭上吧?”
“您這話說的,這些年來要沒您的暗中庇護,我們哪能有今日?”宋宜笑輕笑了一聲,說道,“但您做的那些事情……陛下為什麼要恨您?說句不好聽的話,沒您替陛下解決掉端化他們,陛下哪有登基的機會?陛下最大的仰仗,無非是兩件:一件是本身的資質,一件是蘇家。您跟蘇家,可是積年的盟友!陛下如果要恨您,在這之前,最該恨的也是他的外家不是嗎?”
端木老夫人道:“做了皇帝的人,心思跟沒做皇帝之前,那是兩回事——肅泰他沒登基的時候,自然是巴不得支援自己的勢力越強大越好、越多越好!但他坐上那個位子之後,又怎麼會喜歡看到自己的權力被分走?當年顯嘉就是個現成的例子!”
老夫人眯起眼,“所以蘇家未來都未必安全,更何況是咱們家?!”
她淡淡道,“把希望寄託在帝王的仁慈上,善窈,你忒天真了!”
“我卻以為,陛下不是先帝。”宋宜笑搖了搖頭,“因為陛下的平生,過得可比先帝輕鬆太多了!”
見老夫人挑眉,示意自己講吓去,她繼續道,“先帝乃是正宮嫡子,按說肅惠王爺與襄靖王爺既然已不在人世,按照‘有嫡立嫡,無嫡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