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果是看著簡虛白長大的,素來偏愛這位年輕的貴胄。
但這也要看跟誰比——她到底是太皇太后的心腹,再怎麼看重簡虛白,也不可能越過自己的主子去。
這會出語試探之際,話裡就透露出對簡虛白的不信任來。
“你怕他當真順著端木嵩的安排,對皇室不利?”太皇太后聞言,卻輕輕搖了搖頭,語氣疲憊道,“不,他不會的。”
太皇太后閉了下眼,又張開,這才輕聲道,“事到如今,你以為哀家還能繼續瞞著他嗎?縱然哀家不告訴他真相,端木嵩,也該與他交底了——你說那些事情,是讓他在哀家這兒聽到的好,還是讓端木嵩告訴他的好?”
“但儀水郡主到底是侯爺的生身之母……”玉果說到這兒頓了頓:本來害母之仇就已經不共戴天了,尤其儀水郡主沒有任何對不住晉國大長公主的,反倒是晉國大長公主恩將仇報。
這樣的往事,人家做親兒子的不知道也還罷了,知道了,怎麼可能不替親孃抱屈?
如此簡虛白又憑什麼去勸說自己的嫡親外祖母,對皇室手下留情?!
“坊間說,生恩沒有養恩大。”太皇太后輕聲道,“哀家撫養他的那些年裡,對他極盡寵愛,養就了他天真厚道的性情。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不是端木嵩,狠不下這個心的。”
頓了頓之後,太皇太后露出苦笑,“何況,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覺得哀家除了從阿虛入手外,還有其他辦法嗎?”
說到這裡,她下意識的望了眼皇城之外,喃喃道,“如今唯一可慮之事,就是端木嵩……但望她能夠念在骨肉之情的份上,縱容阿虛這回才好!”
而這時候,端木老夫人所居的別院內,端木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