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報復,一直在家裝病養傷,但又捨不得兵馬司官位,死賴著不肯辭職他家裡是勳貴伯爵,有一些門路,與長公主關係也不錯,李佑一時沒來得及處置他
現在李佑剛剛丟官,這苟指揮便生龍活虎的復職了,只是臉上幾道淡淡的疤痕還能證明他受過傷
苟指揮見了李佑,哈哈一笑道:“方才有人稟報說是見到了李大人,本官特意來拜訪拜訪瞧樣子,這家銀號似乎與李大人淵源不淺?是你私下裡開的麼?”
“這與你無關罷”李佑平平淡淡的說
苟指揮得意道:“誰說一定無關?說不定是銷贓賊窩,不查查怎麼能確定?對了,險些忘記了,現在不該稱為李大人了,該稱為什麼?李先生?李員外?李小官人?”
五百六十三章 誰的店鋪?
對於手握金書鐵券、並與國同休的勳戚家族而言,權勢兩個字中,往往是隻怕權,但不怕勢用通俗的話說,就是縣官不如現管的意思
實實在在的權力,有可能讓勳戚們生不如死,但是缺乏紮實權力,只空有勢力的,對勳戚就無法形成根本性撼動一般人的勢,誰能扳倒金書鐵券和世襲罔替?
就拿李佑而言,喪失了提督五城御史這個實權位置,徒有所謂背景勢力,對出身武安伯家的苟指揮來說,威懾程度輕了不止一個量級
很簡單,如果李佑自己有權力,動起手就可以隨心所欲無底線,但如果他借用靠山之勢,那支援力度再大也是不如自己的權力實在的他的靠山不可能為了他一點小委屈,就下死力去鬥武安伯
所以中城兵馬司指揮苟緋站在這裡有恃無恐,就是要趁著李佑暫時“虎落平陽”的階段,出自己心中憋了幾個月的惡氣
三月前那次他醉酒挑釁不成,反在李佑手底下吃了大虧,被毆得面目全非無法見人即使他父親出面,最後李佑也只被輕飄飄的罰了點俸祿,簡直和打了白打一樣,讓他成了京城大笑柄
後來李佑成了頂頭上司,他躲在家裡不敢去上衙,又死皮賴臉不肯辭職,也沒少被人笑話這輩子,從來沒有過如此的奇恥大辱,想起來就令他怒火填膺
他們這些混在京城的豪門勳戚子弟,最重的就是臉面在李佑手裡丟了大臉,直到如今他也不好意思去參加任何飲宴聚會此仇有機會怎能不報
所以他聽到屬下說李佑到了棋盤街,便緊跟著趕到這繁華的棋盤街,正是他中城兵馬司管轄的地盤,是他的主場這讓他有把握
當然,公開無理由的行兇,他還是不敢的畢竟李佑雖然辭官不做,但仍不等於平民,五品告身還是有的,這就是所謂的官身如果擅自動手,就是挑戰官僚集團的底線
此外李佑是三品世家小家主,也有金書鐵券,對他行兇後果很麻煩不過雖然打不了人可也有別的辦法出氣
對方的心思,李佑隱約能猜出幾分,鄙夷的說:“苟指揮,擺什麼道理,不就是想報復麼?你這躲在家裡三個月不敢露面的膽小如鼠之輩不是我小看你,有這個膽量報復麼?”
被李佑嘲諷幾句,又想起仇舊恨,苟指揮本就不甚端正的臉面扭起來,加滲人,“有何不敢,那你就看著,好端端一個店鋪是怎麼開不下去的”
李佑大笑,“不錯這家銀號是與我關係匪淺,你說是我開的,我也不否認但你這無知鼠輩真當我成了一介平民,並任你拿捏?妄想”
李佑這談笑自如、毫不畏懼的態度讓苟指揮異常惱怒,之前是個五品要害職務也就罷了,眼下裝什麼模樣
仔細一想這李佑得罪了皇帝和未來的太監大當家,無非就是仗著幾個文官大佬而已,沒什麼可怕的說不定整治了李佑,還能討得天子歡心
苟指揮正想著時,又聽到李佑叫囂起來:“你姓苟的若真有膽量,就砸了這裡,我就不信你敢你現在除非跪下,並乞求我的原諒,否則上天入地,沒人能救得了你”
苟指揮被不自量力的李佑挑逗到暴跳如雷,你以為你是誰?他對手下差役軍士喝令道:“還愣著作甚,動手拆了這裡,誰敢偷懶,我便扒了他的皮”
這時候李佑彷彿真著急了,臉色大變,對苟指揮厲聲叱道:“你一個小小的兵馬司指揮,真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我奈何不得你?”
這是色厲內荏麼,苟指揮狠狠的說:“明著說了,爺爺就是要掃一次你的臉面,砸掉店面,回頭打發幾兩銀子賠償就是,或許還有二次三次
至於以後的事情,你有門子有靠山又怎樣?不就是賠錢麼本官今天就要是當著你的面拆掉這裡,你還能動得了我家不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