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吏部找個五品官缺補上,還是跟著歸德長公主當什麼少府少卿。都是不錯的選擇。對於這點。李佑還是想得開的。
內監出宮傳召群臣覲見,這打破了李佑的沉思。他連忙摸了摸自己的傢伙,尾隨在大隊人馬後面穿過午門。
望了望遠在金水河對面最北端的皇極門金臺,李佑又轉身朝西而去。一直過了歸極門,進入武英殿。
回到曾經戰鬥過的地方。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李佑發現自己的心情不知為何興奮起來,彷彿又回到了在內閣那熱血沸騰的歲月。作為人生的大轉折點之一。是值得懷念的。
寶座兩側抱柱的楹聯。赫然還是他前年在殿上當眾吟出的“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太后居然沒有遷怒換掉。
也許這對楹聯字跡是朝著大臣們展示的,太后坐在寶座上看不見,所以貴人多忘事了罷。
隨著內監一聲高聲喝呼,慈聖皇太后駕臨武英殿。群臣禮畢。列好班位靜靜的等待。
李佑與其他四個候選人站在人群的最後方,殿門附近。他抬起頭打了幾眼珠簾。不過根本看不清簾後的神情。
只聽慈聖皇太后開口道:“今年以來,京師多事,案情叢生,有司糾察禁絕不力,故設專員治理。今日會推,務要求得適當之人…”
這些開場白,李佑不用聽也猜得出來幾句,只等著太后說“爾等開始罷”。
但有一個始終想不通的疑惑再次冒上他的心頭,這十年來,廷推向來由文官把持。錢太后有什麼本事,可以在今天打破文官集團的壟斷,將她自己所屬意的人選推上來,從而製造出她想要的風向和示範效果?
卻說錢太后說完開場白,沒有下諭開始,卻突發冷箭,對著階下群臣問道:“李佑可曾到了?”
李大人正絞盡腦汁的觀察形勢,沒料到太后居然將他單獨拎出來問候,猝不及防之下險些鬧出個御前失儀,匆忙上前道:“微臣在此。”
“年輕人朝氣勃勃,但也容易氣盛不容人…”珠簾後悠悠的傳來太后聖音,似是鼓勵似是慰勉,然後又意味深長道:“既然已經回京,不要再與徐、袁、彭等諸位先生互相攻訐,對老人前輩須得相讓幾分。”
我靠!李佑心裡忍不住爆了粗口。太后口中的徐、袁、彭三位先生,自然指的是三個大學士。錢太后這是唯恐別人對他不記仇,還特意把他叫出來強調一番麼?
他不知如何對答才好,難道說“聖母所言極是”?那豈不是預設了要讓著老前輩,不與老頭子一般計較的意思麼?這不是把大學士的臉面往死裡打嗎?
李大人偷眼瞧了瞧位於群臣前列的大學士們,別人因為角度看不清,但彭閣老的臉色顯然已經陰了下來。
對彭閣老而言,李佑就是心頭的傷疤,太后這言辭無異於揭傷疤。又是當著幾十人的面,這實在難堪,幾乎就下不了臺。估計徐首輔的心思也差不多。
太后沒有讓李佑在丹陛下為難太久,又諭示道:“李佑暫且回位,廷推開始罷。”
李佑迅速回到待選人位置,卻見吏部尚書趙天官出列,準備主持廷推了。正當此時,他身邊忽然又閃出兩人,雙雙在丹陛下對慈聖皇太后叩首。
一人道:“微臣焦士美才力不及,甘願退出本次選官!”
另一人道:“微臣申鶴齡德行淺薄,自思無任此事之能,願就此讓賢!”
登時殿內譁然,李佑也吃驚不已,沒想到才剛開始,就有兩人主動退出。
這兩人他雖然不認識,但他也是從左郎中那裡索要過待選名單的,聽名字知道這個焦士美應該是開封府知府,而另一個申鶴齡應該是刑部員外郎。
而關鍵在於,五個候選人中,焦申兩人與他李佑一起,都是文官經由銓選程式推出來的!而另外兩個是太后暗中退出來打擂臺的。
焦申兩人臨陣退出後,那麼文官推出的候選人就只剩他李佑一個獨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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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九章 各懷鬼胎(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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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目送焦士美、申鶴齡二人退出武英殿,以最快速度盤算起目前這狀況。
兩人臨陣脫逃,是因為頂不住太后的威逼利誘?還是承受不住成為焦點的巨大壓力而畏縮?不管由於那種原因,現在的事實是,剩下另兩位的背景都與勳戚有關。
他還沒有自戀到以為是誰主動替他掃除對手,想到歸德長公主屢屢警告他說,聖母必然有後手,李佑似有所悟。兩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