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也非常高興,終於有機會,在紀曉棠面前。將這些話明白透徹地說出來。
“王爺與阿佑也是自幼的交情,就是現在,我也相信。王爺是信任阿佑,對阿佑懷著善意的。王爺與我。就算不比與阿佑,也總有些香火情。王爺若肯助我們……”
如果秦震肯全力幫助她和祁佑年,那麼她和祁佑年就有了更多的機會能夠在一起。
“曉棠,你叫我做任何別的事,我都會答應你。唯獨這件事……”秦震不再是方才笑呵呵的模樣,一雙眼睛更加黝黑深邃。“曉棠,我也有一個要求。不要再跟我提這件事。”
秦震是認真的,就彷彿紀曉棠有她的底線,秦震對紀曉棠的寬容,卻唯獨這件事除外。
紀曉棠低下頭,略想了想,就點了頭:“好。”
秦震滿意的點頭。
馬車跑的飛快,兩人在車上低聲的說話,紀曉棠也喝了茶,嘗過了點心。
“是從蘇州請的點心師傅,這蟹殼黃是他最拿手的,堪稱一絕。”秦震很好心情地告訴紀曉棠,說做這點心的師傅,還是一次他出京辦差的時候偶然遇到,乾脆就給帶回王府了。
秦震不說,紀曉棠也知道,他是愛吃這種點心。
蟹殼黃在北方或許少見,但於紀曉棠也不是多麼稀罕的東西,但秦震王府裡這點心師傅做的蟹殼黃,確實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
紀曉棠就點頭讚了一句。
“曉棠喜歡,我打發他去馨華堂,每天做給你吃。”秦震立刻大方地說道。
紀曉棠也忍不住笑了。
“王爺太誇張了。何苦這樣大費周章的,我若喜歡吃,打發人向王爺討,王爺想來也至於覺得太麻煩。”
秦震立刻點頭:“這樣也好,都隨曉棠的意就是了。”
雖然這次出行冒了極大的風險,然而一路上,有秦震作伴,紀曉棠並沒覺出什麼緊張來,甚至也沒有感覺到遠行的疲勞。
馬車到了通州,就略微放慢了速度。趕車的人顯然是秦震的心腹,並不需要秦震特意吩咐,就知道將馬車往哪裡趕。
最後,馬車停在了一座土地廟前。
秦震扶著紀曉棠下車,車伕已經上前叩響了土地廟的門環。
紀曉棠趁這個機會左右看了看,她們正站在一條青石鋪就的小街上,腳下的青石在月光下閃著清輝。小街很是僻靜,除了眼前這做土地廟,便是農人的菜地。已經入夜,小街上除了她們,一個人影也無。
“這裡不遠,就是驛站。阿佑從驛站後門出來,不會被人發現。”秦震低聲告訴紀曉棠。
車伕已經敲開了土地廟的門,來應門的,是個老僧。老僧探出頭來,只看了一眼,就飛快地將廟門開啟。
紀曉棠和秦震邁步進了廟門,就有老僧領路,上了臺階。
土地廟不大,前面就是大殿。
“祁將軍剛剛到。”老僧推開大殿的門,低聲通稟了一句,自己就躬身閃在了門邊。
幾乎是在同時,裡面的人就到了門邊。
“曉棠,四哥!”來人赫然正是祁佑年。
分別良久。乍然相見,就是紀曉棠也有一刻覺得自己的呼吸似乎停止了,然而心卻跳的越發熱烈起來。
祁佑年未著盔甲,只一身錦袍,腰間寬待扎住,頭上包著淡青色的璞頭。
月光暗淡,燭光閃爍。但紀曉棠還是看清楚了祁佑年。
數月不見。卻彷彿已經分開了幾年的光陰。祁佑年瘦了,人似乎也高挑了一些。
“阿佑!”紀曉棠聽見自己的聲音說道,就伸出手去。
祁佑年幾乎是立刻就握住了紀曉棠的手。
秦震方才在車上還說吃醋。此刻面上卻只有親切的笑容。
“這裡不便,咱們進殿說話。”秦震提醒道。
祁佑年和紀曉棠齊齊回過神來。
三個人走進大殿,這才正式相互見禮。
大殿內燃著兩根牛油大蜡,將三個人的人影照的朦朧晃動。這一幕。恍若在夢中一般。
祁佑年顯然還不知道紀曉棠真正的來意,只當是紀曉棠太想見他。所以求了秦震帶她前來。少年的臉上已經完全脫去了最後的一絲稚嫩,完全是青年的模樣了。
本來資質不凡,比一般人成長的就快。而蜀中的戰事,更讓他加速了成長。
這樣的祁佑年。讓紀曉棠有些心疼,也有些驕傲。
因為有了那樣的猜測在心間,祁佑年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