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棠微微眯了眯眼睛。
“王爺,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震見紀曉棠這樣,也正了臉色。
“曉棠是有事要與阿佑說。”顯然。秦震也猜到了,紀曉棠要他幫忙,並非兒女私情。
“是的,阿佑進京面見帝后。一定會論及封賞。”韓太后和隆慶帝都在等著祁佑年向長寧求婚,而祁佑年必定會求兩人將紀曉棠賜婚給他。
“那曉棠的意思是?”秦震看著紀曉棠,目光銳利。似乎是想要直接看到紀曉棠的內心深處去。
“我要說服阿佑,另求恩典。”紀曉棠也不隱瞞秦震。
秦震恍然大悟。看向紀曉棠的目光更加深炯。
“曉棠,你可是決定好了?這個機會,唯有一次。你就不怕後悔?”秦震問紀曉棠。
“王爺放心,我已經想的很清楚。”自從知道祁佑年立下了軍令狀,她就在想這個問題了。
或許,很多人都會認為,祁佑年這樣的功勞和才幹,若是求旨要紀曉棠為妻,總有些機會達成願望。
而作為當事人的紀曉棠,對這件事應該存著更多的期待。她本就不是遇難而退,輕易放棄的性格,有一拼的機會,她應該不會放棄。
然而紀曉棠卻看的很清楚,她沒有一拼的機會。
即便是有那一拼的機會,最後的結果,她不可能會如願地與祁佑年在一起,同時還會給威武侯府和紀家帶來巨大的災難。
威武侯府或許能夠挺過去,但是紀家卻不能。
紀曉棠沒有別的選擇。
“既然曉棠想清楚了,那麼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秦震說到做到,竟真的很快就為紀曉棠安排好了行程。
祁佑年會再加快腳程,夜間在通州棄舟登岸,之後會再通州停留一夜,第二天再進京。而紀曉棠則是立刻潛行出發,在通州與祁佑年相互。
紀曉棠與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說過了,暗暗出了馨華堂,坐上了秦震安排的馬車。
馬車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王爺!”紀曉棠驚訝,秦震並沒有說會跟她同去。
“此事大不易,我若不同去,實在不放心。”秦震似乎並未察覺紀曉棠的驚訝似的,如同以往般笑著說道。
避開所有的眼線,安排紀曉棠往通州見祁佑年,這確實是不易做到的事情。
然而,盯著秦震的人,肯定比盯著馨華堂,盯著紀曉棠的人多。秦震同去,只能增加被發現的風險。
“王爺可都安排好了,王爺出京,若被人發覺……”在外的藩王若不經傳召私自進京,則等同於謀反。而在京城中的皇族沒有聖旨出京,也是一樣的重罪。
“曉棠放心,一切俱已安排妥當。”秦震胸有成足。
他這麼說,紀曉棠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秦震做事果然可靠,他們所乘坐的馬車外表看著平常,而且行走起來卻速度飛快,坐在車中也穩當的很,並不覺得如何顛簸。
出城的時候,也不知趕車的人出示了什麼東西,城門守衛根本問都沒有問,就放了馬車出城。
過了京城十里亭,馬車就加快了速度。
秦震好神在在,且一派我心情很好,彷彿出來郊遊的樣子,還很殷勤地從車廂的暗格中取出茶水和點心來。
“曉棠身邊也沒帶服侍的人,若是不嫌小王我粗陋,就讓小王我服侍曉棠縣主吧。”
也不知道這馬車裡裝了什麼機關,那茶水和點心拿出來,竟都是熱的。
“王爺折煞我了。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讓王爺服侍我。”紀曉棠擺手拒絕,又問秦震,“王爺今天性情頗佳,是遇到了什麼好事了,不知道王爺可肯說來聽聽。”
秦震就嘿嘿笑了兩聲,也不答話,兩眼望定了紀曉棠。眼神似乎是在說“你知道的”。
“我不知。”紀曉棠答道。
“曉棠想讓阿佑改變主意。這件事,我很高興。”秦震竟然也就坦然相告。
如果秦震用別的話支吾,或者是用假話討她的歡喜。她就有千萬種的應對法子,可偏偏秦震竟是這樣坦白。
紀曉棠無法對秦震生出惡感來。
“王爺不覺得這樣有失厚道嗎?”看著兩個有情的人不能在一起,他不是同情,反而是高興。紀曉棠向秦震投過去一個譴責的眼神。
“或許。但是這世上有些事,是不能讓人的。”秦震不以為忤。依舊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