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的淡然,似乎對這樣的問題根本就無動於衷,又或者,對於這個問題。他早就深思熟慮,已經有了確定的答案。
而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是韓太后絕不想看到的。
“母后。這天下不是文武百官的。他們怎麼想,又有什麼。我將玉佩給了煊兒。是我高興給他。我和喜歡煊兒。三弟和曉棠也願意讓煊兒親近我!”
“他們願意讓煊兒親近你!他們當然願意!可煊兒再好,終究不是你的兒子。你不為自己想想,難道也不為你自己的兒子想一想。別人的兒子再好,終究不是你的骨肉!”韓太后氣急了,這些話幾乎是衝口而出。
而且就算是親生的兒子,有時候還要跟你離心離德呢。
後面這句話,韓太后只在心裡默默地念誦了一遍,終究沒有說出來。
然而,她的話,卻已經足夠刺痛隆慶帝了。
隆慶帝蒼白的臉上突然泛起兩抹鮮紅來,一雙眼睛也異常地明亮了起來,那裡面閃著的是痛苦的光。
“我自己的骨肉!母后告訴我,我自己的骨肉在哪裡?母后是要告訴我,是紀貴妃肚子裡懷著的那個嗎?”
隆慶帝盯著韓太后。
韓太后愣怔了一下,頓時語塞。、
見韓太后不說話了,隆慶帝卻冷笑了起來。他目光冷冷地看著韓太后,彷彿是兩根尖銳的冰錐,直刺到了韓太后的心裡。
“陛下……”
“母后,我累了。”隆慶帝並沒有什麼舉動,坐在那裡,渾身卻彷彿散了架一般,額頭上溼漉漉地,彷彿是剛從水裡面出來似的。
“陛下……”韓太后心中一陣刺痛,隱約覺得大事不好。
隆慶帝卻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母后,那玉佩我已經送出去,不會再收回。母后也不要再做什麼畫蛇添足的事情。母后,我累了……”
韓太后幾乎是有些失魂落魄地從乾清宮離開的,她走了之後,隨後就有太醫院的太醫們趕到了乾清宮。
隆慶帝又病了,不過這個訊息卻被韓太后給隱瞞了下來。
先是因為紀貴妃懷孕,後來是隆慶帝的身子轉好,宮裡的情形已經漸漸的恢復起來,如果這個時候突然傳出隆慶帝又病了的訊息,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韓太后一面隱瞞隆慶帝的病情,一面吩咐了太醫院加緊治療和調理隆慶帝的身體,
回到了慈寧宮,韓太后坐到書案後頭,心情卻久久的不能平靜下來。
九龍玉佩已經送出,再也沒有什麼好挽回的法子了。如果她太過緊張,做出什麼事情來,反而會讓眾人的目光集中到九龍佩和安王府的身上。不如就順一次隆慶帝的意思,她這裡雲淡風輕,想要拿那塊玉佩做文章的人們也就無從下手。
眼下更重要的,還是隆慶帝的身體。
想到這裡,方才隆慶帝額頭溼漉漉的樣子就再次浮現在了她的面前。
那個樣子……韓太后抬手捂住胸口,壓住胸口泛上來的陣陣刺痛。
無論如何,隆慶帝得活下去,就算是強撐著,他也得撐到紀曉蓮產子。
而且,紀曉棠這次一定要生下太子來。
只有這樣,她才能夠保住地位,才能夠保住她手中的權柄。至於那之後的事情,韓太后現在已經無暇,或者說是根本就不願意去想了。
韓太后定了定心神,就將方嬤嬤叫到自己的身邊,如此這般低低的聲音吩咐了一番。
方嬤嬤一開始也是臉色劇變,不過到了最後還是慢慢地鎮定了下來,對韓太后說了一聲遵命。
“這是關乎社稷和身家性命的事,你一定要辦妥,且不能留下任何痕跡。”最後,韓太后還叮囑了方嬤嬤了一句。
“太后娘娘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辦的妥妥當當,不負太后娘娘多年來的恩典。”
“這件事,我也只放心你去做。”
韓太后這邊打發了方嬤嬤去安排,就有中官進來稟報。
鎮山關的祁佑年又送了奏摺來。
韓太后聽說是祁佑年的摺子,不由得精神一震,忙讓人將摺子送了上來。
祁佑年又送了摺子進宮,幾乎是在韓太后開啟摺子的同一時刻,紀曉棠就知道了訊息。祁佑年不僅送了摺子進宮,還另外送了一份厚禮來安王府。
遠在鎮山關,祁佑年卻耳聰明目,對京城中發生的事情都十分清楚。紀曉棠產子,祁佑年就打發人給送來了滿月禮。
成大忠帶著禮物來的時候,秦震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