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大傢伙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會是怎樣的反應。
……
慈寧宮
韓太后用過了早膳,在書房批閱了一會奏摺。就覺得心神不寧。
因為隆慶帝私自出宮的事情,她昨夜幾乎又是徹夜未眠。今天早上用膳也沒什麼胃口。韓太后皺著眉,將手中的筆重重地放下,就叫了書房外服侍的中官進來,問隆慶帝是否起來了。
中官就向韓太后稟報。說是隆慶帝大約是昨天出宮勞累著了的緣故,到現在還沒有起來,而且還有些舊病復發的苗頭。
韓太后聽了這樣的稟報。更加心神難安。她想了想,乾脆吩咐人備了步輦。就往乾清宮來。
很快到了乾清宮,聽服侍的宮人說了隆慶帝依然未起,韓太后也不讓人往裡面回稟,就徑直帶著人往隆慶帝的寢宮來。
等韓太后到了隆慶帝的寢宮,隆慶帝已經在炕上坐了起來,顯然還是得到了訊息。
“母后怎麼這麼早來了?”隆慶帝在人服侍下迅速地穿了袍子,就給韓太后行禮。
韓太后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隆慶帝,慢慢地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什麼時辰了還早?陛下覺得身子怎麼樣,要不要叫了太醫來?”韓太后問隆慶帝。
比起昨天來,隆慶帝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眼下一圈青黑,精神也有些萎靡。
“太醫早上已經來診過脈,我的身子並無大礙,請母后放寬心。”隆慶帝立刻就說道。
“我怎麼能夠放寬心!”韓太后有些壓抑地爆發了,如此這般地數落了隆慶帝一番。
隆慶帝安靜地聽著,不管韓太后說什麼,他都沒有出聲反駁。
韓太后說了半晌,似乎就感覺有些口乾。旁邊服侍的宮人忙就獻上茶來,韓太后身邊的宮女接了,不動聲色地檢驗了一番,才奉給了韓太后。
韓太后略抿了一口茶水,幽幽地嘆氣。
“陛下,我說這麼多,究竟是為了陛下好。忠言逆耳,陛下應該知道,這天下間,能夠如此不避嫌疑為陛下著想的,只有我這個母親的了。”
“母后的一片慈心,我都知道。”隆慶帝半垂著頭。
“陛下說知道,若陛下肯照著我說的行,也不枉我這般嘔心瀝血。我也是上了年歲的人了,不為了陛下,我何苦如此。最後卻落得難做人,不僅眾臣背後非議我,就是陛下,也跟我有了嫌隙!”韓太后的語氣很是傷感,眼角的餘光卻有些凌厲地覷著隆慶帝。
隆慶帝依舊垂著頭,他知道韓太后之所以說的這樣哀切,是因為擔心的緣故。
韓太后擔心他私下裡與秦震走的太近。
他與秦震如果走的近了,會發生什麼事呢。他的母后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其實真正掛在心上的,就只有權柄罷了。
這是他早就看明白的事情,但是每一次真切地面對,還是心如刀絞。
不過,現在,隨著他的身子越來越糟糕,心如刀絞慢慢地就變成了心如死灰。
隆慶帝心中發苦,面上神色越發懨懨地起來
“母后的教導,我都記在心裡,再也不會違逆了母后的意思,讓母后憂心。”這是完全放棄,完全聽任韓太后擺佈的態度和意思了。
韓太后看著隆慶帝,就緩緩地點了點頭。她的目光落在隆慶帝腰間某處,突然停了下來。
“陛下。你的那塊九龍佩呢,怎麼沒戴在身上?”韓太后問隆慶帝。
有那麼一瞬間,隆慶帝都想找個藉口暫時將韓太后支應過去,不過轉念想了想,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決定還是對韓太后實話實說。
“昨天去看了煊兒,就將玉佩留給了煊兒。”
隆慶帝的語氣淡淡的。但是聽在韓太后的耳朵裡。卻彷彿雷擊一般。
“什麼?”韓太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隆慶帝又平靜地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九龍佩,被我送給煊兒做滿月賀禮了。”
“你……你怎麼可以將九龍佩送給別人!”韓太后幾乎是歇斯底里般地發作了起來,“你難道不知道那玉佩的意義?那是你父皇冊封你做太子的時候賞賜給你的。那也是你父皇做太子的時候,他的父皇賞賜給他的。你難道不知道,那雖然不是太子的璽印,可也意義也差不多?!”
“你。你就將他給了煊兒,你是什麼意思?文武百官知道了。會怎麼想?”
韓太后質問著隆慶帝。
隆慶帝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