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祖母……”在巨大的打擊面前,長寧幾乎一下子就崩潰了。她雙腿一軟。就跌坐在了秦敏的跟前。“這不是真的。姑祖母,您不能這樣對我。母后和皇兄……”
“我會去跟你母后和皇兄說的。”秦敏很平靜。
長寧的臉上露出更加無法置信的表情。
“姑祖母,您不是……”
“我不是什麼?”秦敏反問,挑了挑眉。眉眼間盡是驕傲和不屑。“我在哪裡,要去哪裡,從來都是我自願。試問這天下間,誰能強迫我!”
長寧頓時啞口無言。像看著什麼可怕的事務一樣看著秦敏。
秦敏見長寧這個樣子,就將語氣放緩了一些。
“長寧,你確實身份尊貴。威武侯府與皇家聯姻也是自來就有的事。但是……”說到這裡,秦敏略頓了頓,眼神也有了些微的變化。
這個時候的秦敏對長寧,甚至是溫柔的。
然而秦敏說出的話,卻不是,起碼在長寧聽來就絕對不是。
“你和阿佑並不合適。長寧,你的性子並不適合阿佑。威武侯府可以聯姻,但我不會看著我的親孫一輩子不快樂。你想嫁入威武侯府,你另外選人,不要再打阿佑的主意。”
秦敏的話,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長寧已經面無人色。
秦敏也不想再搭理長寧,只衝著長寧身後的人招招手。
那些人此刻一個個跟待宰的雞仔一樣,都縮著頭,沒人敢上前,更沒人跟說話。
“帶長寧回去。這裡的事,我明天進宮,自然會跟太后娘娘說個明白。”
長寧來的突然,走的也很快。只是來的時候,她是氣勢洶洶帶人衝殺進來的,走的時候,卻彷彿沒了魂魄一般,是被人扶著走的。
“別讓她掃了咱們的興。”秦敏就讓人去收拾殘局,一面帶祁佑年和紀曉棠重新進屋。
“……強橫霸道,不過是被寵壞了,仗著皇家的勢,其實骨子裡什麼都不是,稍微面對一點兒壓力,一點兒挫折,看看她就成了什麼樣子。阿佑娶這樣的媳婦做什麼,能盼著她給我生出什麼有出息的曾孫不成!”秦敏在榻上坐下,她顯然很看不上長寧。
“以後威武侯府到了你和阿佑的手裡,我才放心。”轉向紀曉棠,秦敏又滿臉含笑,彷彿剛才那惱人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紀曉棠正在給祁佑年處理傷口,兩人聽見秦敏的話,飛快地對視了一眼,雙雙紅了臉。
秦敏留兩個人吃了飯,飯後又一起喝茶,跟祁佑年和紀曉棠說了許多的話,最後看著天色實在不早了,才讓祁佑年和紀曉棠離開。
“明天我就進宮,你們儘管等我的好訊息吧。”送兩人出來的時候,秦敏笑著說道。
祁佑年和紀曉棠都點頭。
兩人來的時候,走的是后角門,出來的時候,走的卻是敬慈庵的正門。
有秦敏做主,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終於可以走到陽光下了。
紀曉棠只覺得身心舒暢。
“要回去告訴爹孃知道。”
“我陪你去。”祁佑年就道。
“阿佑,祖母出面,事情一定會成吧?”一路往回走,紀曉棠忍不住又問祁佑年。
這是一種,近似於近鄉情怯的的情緒。
“祖母雖多年隱居在敬慈庵,但是身份還在。有祖母為我們做主,太后也不能強求。”祁佑年很篤定地說道。
他們兩個人的婚事,不論是身份還是輩分,都足可以做主。
“我就知道祖母會喜歡你。但沒想到,祖母會這麼喜歡你,還這麼痛快就給咱們的親事做主。”祁佑年說話,也有些恍若在夢中的感覺。
“阿佑,祖母……為什麼放著好好的侯府不住,卻在敬慈庵隱居修行?”紀曉棠終於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這件事……”
發生這件事的時候,祁佑年的年紀還非常小。他只記得。是在他祖父過世之後,他父親承繼了威武侯府,緊接著秦敏就帶著人住進了敬慈庵。從此之後再沒出來,也不再過問外面的事情。
對外界來說,秦敏這個人,似乎隨從老侯爺的過世。也一起離開了人世。
祁佑年聽他的父親和母親說過,是秦敏與老侯爺夫妻情深。老侯爺過世,秦敏就不再眷戀人世的繁華,自願去了敬慈庵中。
祁佑年這麼說著的時候,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猶疑。
“只怕。這並不是唯一的原因。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