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中待著,直到他老人家一舉拔除襄王后再將您接出來的,但就是因為襄王他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所以護軍才讓隋公子設法將您接出去。”
梅蕊咬緊了下唇,心亂如麻,“他都知道?”
順五答是,“哪曉得您在隋公子之前就先行動了手,驚動了襄王,本來是想偷偷將您帶走的,沒了法子,只好使出縱火這一招了。也巧,您同隋公子想到了一處,”看她神色間還有擔憂,順五又寬慰,“放心吧,長安城中還有隋公子呢,那可是個不得了的人物,咱們哥兒幾個除了護軍,就只佩服他一人。”
“這麼說,護軍不曾生病?”
順五搖了搖頭,“護軍病是病了,只不過並非藥石無醫,襄王的這個法子狠毒,他在護軍平日的藥裡多添了幾味性寒的藥材,護軍本就受不住隴右的水土,這麼顛倒一折騰,就給病倒了。”他皺起眉,“不過現下出了個岔子,讓護軍的病有些棘手,不曉得怎麼去處理。”
所有的事情瞞不瞞著她都是另說的了,他果真病了這一點才是最要緊的,一聽出了岔子,她心都懸了起來,“什麼岔子,嚴重不嚴重?”
順五有些無奈地嘆道,“護軍的病一般都是蘇大夫照看的,藥方也只有蘇大夫才曉得,一般的御醫對護軍的病束手無策。蘇大夫說是一個月前已經動身往隴右了,可到現在也不見蹤影,他行蹤詭秘,連封書信也不曾傳過,人間蒸發了一般。雖然曉得蘇大夫不會置護軍於不顧,但護軍的病就這麼拖著,也不大好的啊。”
若不是順五提起,她險些都要忘了蘇放這個人了,印象中還是護軍府上那個言語毒辣的少年,她也沉下神色來,“那,可怎麼辦?”
“左右也尋不見,咱們便先不管這麼多,”交付了秘密後,順五自然而然地同她親近了一些,外面天色漸晚了,又快到了碼頭,順五對她道,“您收拾一下,咱們要靠岸了。”
第79章 明燭照
岸邊臨近挨著個小鎮,順五瞧了眼天色,嗬一聲,“今兒的天倒是不錯,咱們去將落腳的地方尋著了就去用膳,您餓不餓?”
梅蕊搖頭,從前她就食量就不大,被關在冷宮半年,她更是吃不了多少,順五是個伶俐人,一手操辦了所有的事情,還讓她多擔待,她笑道,“你將事情辦得這樣妥帖,我便是想挑刺兒也挑不出,這一路還勞你照顧了。”
晚飯是碗餺飥,一天的車舟勞頓下來,聞著面片兒湯的香氣不經讓人饞得很。湯是大骨熬出來的,又香又濃,順五風捲殘雲般一碗就下了肚,還在對店家招手,“再來一碗!”
他瞧見梅蕊不怎麼吃,只小口嘬著湯,又道,“您多吃些,明兒還要趕路呢!等到了隴右見著護軍,您卻餓得不成樣,這不是成心教護軍罰屬下麼!”他皺眉,“是不是您不愛吃這個?瞧我這腦子,該問問您愛吃什麼的,只管著自己了!該打!”
梅蕊笑道,“我本就吃不了太多,這些足夠了。”她是未吃過幾回餺飥,長安城中的小吃玩意兒,她接觸得都不多,只是借居在趙府時與趙淳出門逛過幾回,她生性內斂,縱使瞧著新奇也不願問出口,只暗暗記在心裡,回去後想過幾次,也就作罷了。
懷珠入宮前在長安混過,她對長安繁華夜景的記憶便是被懷珠給喚起的,懷珠總說要帶她去逛西市,還要作兒郎裝扮偷偷溜進平康坊,聽胡姬唱曲兒。她從未見過懷珠這樣豁達的姑娘,赤誠仗義,要把整顆心都交付給你的直截了當,梅蕊深受觸動,也將心比心地待她好,這樣一來一去,就成了摯友。
說來她倒是有些想懷珠了,問順五,他正忙著吃餺飥,抹了嘴角的湯汁,對她道,“懷珠姑娘好著呢,郎君在宮中照應著,您還放心不下麼?”看她果真是很擔憂,便又道,“長安那邊暫時沒什麼大的動靜,襄王如今忙著旁的事情,顧不上您,就更顧不上尋懷珠姑娘的晦氣了,好歹他也是個親王,同個宮人過不去,這像話麼!您別操這份心了,現下咱們最要緊的是安安全全地趕到隴右去,這才是天大的事兒。”
順五這話說得有理,梅蕊點頭,“那吃完這碗餺飥我們就繼續趕路吧。”
聽她這話,順五都要哭出來了,淚眼汪汪地瞧著她,“您這話當真麼?車舟勞頓的,您受得住?依屬下的意思,咱們該休息還是得休息,睡飽了覺,才有精神趕路嘛!”
梅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彎起來的雙眼明豔豔映著光,順五才曉得她是在逗他,嘿笑著摸了摸頭,“您心情瞧著好了許多,那屬下便放心了。”
“是麼?”她這麼問,順五點頭道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