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連殿下也被蒙在鼓中,是嗎?”
她就直端端站在那裡,像月下的一隻白荷,亭亭而立,帶著預設的神情,謝長渝握著月光的手又攤開,手臂垂下掩在袖袍內,依舊是很輕的聲音,帶著無奈:“殿下,你又在騙我了。”
以她在南戎朝堂的雷霆手段,怎會被當作一顆棋子而不自知?八歲作《臣論》,十二獻《國策》,十六創荒雲騎威震中州。他猶記得熙定二十一年的那場內亂,太子逼宮,皇城十三禁關,已破十二,叛軍直指青霄殿。最後一道門前,她隻身立於城樓之上,玄衣銀甲,錚錚風骨,手持弓箭,箭矢三發,如流星火石。第一箭,凜然殺意生生逼退為首的太子丈餘,第二箭,正入太子坐下戰駒前腿,直釘入地,戰駒霎時前伏跪地。未等叛軍有所反應,第三箭穿喉而過,消弭了這場皇權之爭。
自那之後,國主因此事心力交瘁而病倒,而她卻在朝政國事上一展鋒芒,手段果厲,行事穩重。謝長渝出入宴請時常聽朝堂之人議論紛紛,都說那敬武公主許會是南戎第一位女主。
“難道天命帝女的傳言是真?”彼時,欽天監在醉酒後的喃喃自語入了他的耳。
天命帝女,興我南戎。
袞服加身,九章之紋,謝長渝一杯酒入喉,覺得登極於她,應是理所當然。
要他相信她會甘於屈服聯姻的枷鎖?謝長渝嘴角的笑變得冰冷:“殿下自己的主意,別拿國主與聞大人當幌子騙微臣。”
“哦?”沈淵似笑非笑,一瓣落櫻在她肩頭,偏生出無限的纏綿,她看著謝長渝,“世子此話怎講?”
謝長渝風流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