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見這個女真人對皇帝的崇敬溢於言表,嶽震心中瞭然又不禁感慨萬分。完顏亮和完顏雍如願以償,各取所需,女真人也將在這兩位少壯王者的帶領下,慢慢走進最後的輝煌。
想及自己與完顏雍的種種恩怨糾纏,嶽震不覺有些痴了,痴迷在這種生死相交卻又是民族大敵的複雜情感中。
兩位青年帝王對眼前這位少年的評價,富察記憶猶新。再想想少年流落草原短短几個月的所作所為,富察更加堅定了今晚的初衷,開口喚醒了神遊天外的少年。“布哈峻初見震少之時,富某就有所懷疑,回來後便緊急與南王府聯絡。震少的身份水落石出,雍南王也就知道了這個訊息,並非富察故意洩露震少行蹤,還請見諒。”
嶽震神色一正,面無表情的說道:“富老大與大金國高層來往密切,身份昭然若揭,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宋金兩國勢不兩立,用不著這樣虛意客套。”
“好,震少快人快語!富察揭穿震少純屬無奈之舉,只因害怕震少對我富察有所誤會,不得已而為之。”
靜靜的看著他,嶽震的眼睛在夜色中一閃一閃,無喜無憂,淡然如水。
富察停了一下,看得出是在很謹慎的措辭。“既然震少已經決定在青寧原發展,若不是先皇之命做臣子的無法罔顧,富察早已退避三舍回遼東去了。但是我用項上人頭保證,富察所負使命,與大宋無關,也與震少的岳家軍無關,震少也不必將我富察視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我們完全可以和平相處,井水不犯河水。”
明白了,嶽震這才恍然,富察冒著被滅口的危險叫破自己的身份,原來是這樣的打算。雖然還不能確定富察是據實相告,嶽震判斷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
這也讓他有些意外,看來自己為了尋找妹妹留下來的舉動,顯然被有些人曲解。在很多人眼裡,這不過是一個藉口,一個蹩腳很容易被人識破的藉口。
‘也好,都讓你們看得清清楚楚,我還混個屁呀!’嶽震暗自惡意的這樣想著,不禁有些表演的說道:“好,富老大的話小弟不能不信,當然也不可能全信。既然富老大有心與小弟涇渭分明,那就請恪守你我之間的約定。不過有言在先,倘若富老大口是心非,小弟這個人一貫奉行先發制人,到時候可別怪小弟心狠!”
“那是,那是。”富察連忙點頭,心事卻沒來由的沉重起來。並不是事先所想的那樣,把事情挑明瞭,就能卸下心頭這個包袱。
想說的都已經說完,富察就心事重重的送嶽震回去。一直到了雪風落腳的院子,他也沒有想明白,今夜的主動權為什麼一直被少年緊緊的控制著?也更想不明白,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為什麼會給自己如此沉重的**感?
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嶽震神態自然和富察揮手道別,不等他叫門,守在裡面的兄弟已經開門把嶽震迎進院子。
抬眼望去,兩間正房都還亮著燈火,心想一定是沐蘭朵放心不下還在等著自己,嶽震在院子裡輕咳一聲,推門走進自己的房間。
果然見到沐蘭朵從椅子上惺忪站起,想必是假寐中她被嶽震驚醒。
進到屋中,嶽震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一路上他就在想今晚與富察談話的內容,該不該告訴這位異族嫂子。頭髮有些凌亂半夢半醒的回紇女子,有些許憔悴慵懶,但是她眼眸中關切的眼神已經勝過所有的言語,也讓嶽震有所決定。
倒了一杯水遞給沐蘭朵,他雖然極力想讓自己臉部的肌肉放鬆下來,可是還被聰明的沐蘭朵看出了端倪。
舉杯一飲而盡,捋捋散落腮邊的秀髮,沐蘭朵坐到嶽震對面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他。
“嫂子,想來想去,我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沉吟了良久,嶽震才苦笑著解釋道:“本來不想讓嫂子知道,是怕你擔心,現在告訴你呢,你還是不免要擔心,但是至少能讓嫂子明白,因為我的存在,咱們雪風的復興之路可能會更加坎坷。”
雖然嶽震的話有些艱澀難懂,沐蘭朵並不能完全的領會,可是卻絲毫也沒有妨礙她的好心情,她盈盈笑道:“不急慢慢說,震兄弟平安無事的回來就好。”
嶽震想找到一種簡單明瞭的說法,來說明自己的來歷,來解釋自己和富察之間的關係。然而是他思來想去,還是放棄了,因為一切太複雜,太多關聯,省略掉任何一處都會讓人覺得不完整,一切還得從頭說起。
“嫂子,你聽說過東邊正在打仗嗎?就是女真人和我們漢人的戰爭?”
沐蘭朵先是點點頭,緊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