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趕路呢。”
“少廢話了你,走。”多吉毫不客氣的一把抓住的手臂,眼睛卻看的是拓跋月。“弟妹,讓你家男人出去放放風吧?放心,老哥我不會把他帶壞的。”拓跋月抿嘴嫣然一笑,看著情郎勸道:“難得多吉大哥興致這麼好,你就去吧,只是不要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月亮你哪知道,這傢伙天天興致這麼高。”嶽震無奈的嘟囔著站起來,跟著面有得色的多吉走出了門,進到他和那森合住的石屋。
看見他們兩個進來,那森很有眼色的找個藉口出去了,哥倆還是老規矩,一人捧著一個酒罈子,各喝各的。三界集自然也沒有王庭那般優越的條件,桌子上也只擺著一大盤子風乾肉條。多吉率先舉起了酒罈。
“來,震少,老哥敬你。兄弟你挑起一個部族的重任,恐怕再難有機會和老哥痛痛快快的喝酒嘍。”
“不會的,大哥你也知道我只是頂了個虛名。若是真要我去治理數萬人的部族,那不亂套才怪哩。來,喝著。”嶽震也仰頭大大的灌了一口。
故交暢飲·情迷
第二百四十九節
多吉抹抹嘴邊的酒漬,抓起肉條一邊嚼著,一邊搖頭道:“得了,跟我,你就不必謙虛了。嗨,想當年咱們三兄弟把酒言歡,是何其的快樂逍遙,如今蕭雍成了大金國的半個主人,震少你也是名動千里叱吒風雲,只有老哥我沒什麼長進吶。”
“呵呵,還敢說我來虛的!”嶽震暢然失笑說:“大哥你志不在此,得了便宜賣乖,要不咱倆換換。哈哈,跟我還來這一套,罰你三大口!”
“哈哈哈,還是兄弟你瞭解老哥,我認罰,認罰。”多吉豪爽的牛飲了一陣,這才放下酒罈,笑眯眯的看著嶽震說:“別看蕭雍貴為君王,但是老哥我卻不佩服他,呵呵,假如把你震少的遭遇換給他,他絕不能做得這般出色。”
嶽震微微一皺眉頭,也笑笑放下了酒罈子。“多吉大哥你今天話裡有話啊,看來找小弟喝酒是假,呵呵,大哥你是有話要說吧。”
“也算是吧。”多吉的笑容裡,摻雜了些許讓嶽震看不明白的東西。“汗王和活佛已經聯名通告各部、各大家族,正式宣告了你們烏蘭部在青寧原的疆域,還順便提到了讓各家族儘快籌備貨物和商隊,準備參加布哈峻的賽馬會。大哥不想知道,兄弟你和青寧原的主人有什麼協議,我只是想說···”
看他話到嘴邊又有些躊躇,嶽震伸過手去拍拍多吉道:“大哥與小弟結緣江南,怎麼說也是故交舊人,有什麼話大哥但說無妨。”
多吉點頭說:“正是因為如此,以後大哥就不能不與你保持一定的距離,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在眾人面前肆意言笑了。咱們之間的生意,我也會盡數的交給那森和幾位管事,一句話,有外人的地方你我只能是點頭之交。”
“噢···”嶽震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正色道:“這個小弟明白,你們汗王當然不希望看到他手下的某一個家族,與其他部族的關係過於親密。”
好兄弟一點就透,多吉既是欣慰又有些難過,沉默了好一會才又說:“好兄弟,唉,人活世上就是沒辦法,很多的牽絆讓人不得不違心的裝模作樣。老哥對兄弟你知之甚深,所以也想勸你一句,你們漢人說得好,見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老哥我不便往深裡說,兄弟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了。”
嶽震用力點點頭,對他舉了舉手中的酒罈道:“小弟明白,周旋於位高權重者之間,不比咱們兄弟知心相交,小弟一定會留個心眼的。來,大哥喝酒。”
“那就好,那就好。”多吉仰脖欣然暢飲,再放下酒罈時眼睛已經微微發紅,他趁著酒意神秘兮兮的向嶽震湊過去。“王庭的犛牛衛隊突然換裝,又在儲備遠行的物資,兄弟你告訴老哥,是不是···是不是要打仗了?”
“呵呵···”嶽震輕輕的向後閃了閃,遠離了他酒氣熏天的大嘴,低聲笑道:“打不打仗和大哥你的關係不大,反正也用不著你上陣殺敵。呵呵···”
充血的眼睛一瞪,多吉不滿的嘟囔說:“我當然不擔心自己,我是擔心你這個不要命的傢伙。別看你整天自稱商人,可是牛脾氣一上來就寧折也不曲,老哥是要提醒你,該低頭時要低頭。今後震少的言行,能改變很多人的命運,很多人的生死禍福就在你一念之間。”
無言的把酒罈湊到嘴邊,嶽震狠狠的灌了幾大口,也頓覺酒中有幾分苦澀的滋味。他明白這並不完全是多吉的一席酒話,生長於斯的人們,對於部族的首領往往是畏懼多過於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