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擋在刀前的鐵矛暴喝一聲,虎腰扭動中咬牙發力,推著插在船板上的矛繼續向前衝去。
頓時平整光滑的甲板,被他‘犁’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深槽。
土古論大駭變色,想不到這個小傢伙如此瘋狂強悍,稍稍失神的功夫,大剪刀離他的腿已不足兩寸。別說被刀傷到腿,就算刀鋒所至割破了褲管,尊者也只有棄矛認輸這一條路了。
土尊者怎能甘心,猛地用雙手握住單矛依舊狠狠的貫進船板,暗想,老夫就不信還擋不住你個瘋小子!。
可他情急之下忘記了一件事,甲板底下是空的!用了這麼大的力氣還能不透?等他發覺手裡的矛急速下沉時已經後悔莫及,只得雙手一推借力向後平飛而去。
‘叮!’兩隻插在船板裡的鐵矛終於止住了嶽震,與此同時向後疾飛的土古論也腳蹬船舷。‘轟隆隆’一聲巨響船身猛烈的搖晃起來,靠近他們打鬥的這一側船舷頓時化作碎片四散飛去,受創嚴重的地方已經(1&6&K&x*s電腦站 1&6&K^X*S。c&om)露出了龍骨。
總管苦笑望著一片狼籍的戰船,這筆帳恐怕要記到侍衛步兵司的頭上了。
沉浸在眼花繚亂招術裡的王淵可沒有這個覺悟,忘情的手舞足蹈,喝起彩來:“好哇!”
落在戰船邊緣的土古論也不禁擊節稱道:“好!小嶽先生果然沒有令老夫失望,千招之內逼得老夫棄矛,精彩!痛快!”
嶽震急忙把刀扎回船板,抱拳誠心誠意的說:“晚輩多謝尊者的高義隆情。您看這船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天也快亮了,現在馬上也會有過往的船隻,咱們再繼續下去難免驚世駭俗,若殃及無辜就更不好了。不如晚輩找個地方請尊者吃杯水酒,待天黑嘍再打過,如何?”
“喝酒就免了吧,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嘛。”土古論倒也坦誠,邊說邊斜眼瞅向總管:“大名鼎鼎的‘招討府’不會這麼沒有擔當吧?一條破船···”
總管沒好氣的打斷他反詰道:“能夠見識女真部第一高手的絕技,‘招討府’賠上一條船算得了什麼?土大尊者你請便。”
“好,千招已過老夫忍不住手癢,想要領教領教小嶽先生的佛門絕學。”看見嶽震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土古論略微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此地確實不宜長時間的打鬥了,不如這樣,咱們就以十招為限定,賭個輸贏怎麼樣?”
說罷土古論走過去拔起雙矛,手裡擰動幾下竟把雙矛接在了一起,變成了一支雙尖長槍,隨手挽出一片槍花氣勢迫人。
總管和靜真面色一變,雖有心阻止卻又沒辦法開這個口,都覺著這十招對嶽震來說太過兇險,兩人面有憂色的對視一眼後望回甲板,靜觀其變。
嶽震也是心中一沉,土古論提出這樣的打法顯然是要速戰速決,看似這比剛才的千招簡單的多,實則每一招必定石破天驚。最可慮的是他突然合二為一,招式上肯定也會有不小的變化,還要從頭摸索才行。
“好,就這麼說定了!”事已至此決不可能退卻,嶽震拔起雙刀咬牙道:“尊者請!”
眨眼的片刻眾人眼裡的土古論變了,嶽震明白這才是真正的女真第一強者,如朔朔寒風中屹立在峭壁上一株挺拔的蒼松,任他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土古論雙目平視,看似漫不經心的一步已經跨到了嶽震身前,手挽槍花,口中卻一字一句的吟唱起來,如黃鐘大呂般抑揚頓挫。
“歸去來兮,吾歸何處,萬里黑水長白深處。”
嶽震不敢輕掠其鋒身形暴退,在漫天的槍影中找到真槍,右手刀當仁不讓的迎頭劈去。‘轟’勁風激盪拂過兩人的衣衫,長矛微微一頓的瞬間,嶽震的左手刀已經撩上了槍桿,想將矛蕩起稍許,趁空隙擠進去。
土古論怎會讓他如意,灑然一笑雙臂用力下壓,嘴裡的吟誦也並未因此停歇。
“百年強半,來日苦無多。”
猛的覺著左臂上如負千鈞重擔,嶽震無奈剎住前衝的身體,抽左手右手刀狠狠的向槍身斬去,仍然想壓下長矛從上方攻到土尊者近前。
土古論的應對之法更妙,瞅準嶽震左刀未離,右刀已至的當口,以前手為軸,後手搖動,槍頭在雙刀之間劃出一個圓,‘錚錚錚···’刀矛相絞濺起火星一串。看似精妙輕巧的招式但雙方都用了真力,一聲悶哼嶽震後退了三步才止住去勢,土古論也退了步半有餘。
“坐看雲起潮落,盡寂寥、敕勒川歌。”
吟唱聲中土古論不進反退,長槍在身後的空中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