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望去。
岳家軍將士們聚集的大船下,一條與剛剛比賽用船一般大小的木艇上,二十個槳手已經整齊的坐在兩舷。船頭站立著一人正在揮舞著手臂,與軍士們一樣的墨綠軍裝,只是頸系一條紅巾隨風飄揚。
嶽震凝神細看,那張面孔剎那間在眼前放大,顯得無比的清晰。‘轟’的一聲,無數個兒時的記憶,好像是放開了閘門的潮水湧進了他的腦海。
“哥!”嶽震揮手大喊著,猛然覺得鼻子陣陣發酸,趕忙繃緊了嘴巴才沒有讓淚水流下來。
看著哥哥指揮著水手向這邊划過來,嶽震那還等得及?低頭撿起腳邊一塊尺長的木板,抬手甩出木板,身體也像飛鳥般躍向了水面。
‘譁’圍觀的人群中爆發出驚呼一片,岳家軍的船雖說在飛快的靠近著,但距船塢最少也有二、三十丈的距離呢。小小的木板滴溜溜旋轉著滑行在水面上,岸上、船上所有的人張大了嘴巴注視著那個落向水面的少年。
‘哇!’
嘈雜的驚呼聲中,嶽震追上了木板腳尖輕點,借力再次騰身而起。令人驚奇的是木片只是微微一滯,依舊貼著水面向前滑行著。
待嶽震第二次踩到木板飛起後,它才不甘心的停下來慢慢的轉著完成了使命。
人們還未來得及喊出第三次,嶽震已如一葉飄絮穩穩的落在哥哥身旁。
第三十九節
“哥!”
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四目相對。
然而此時此刻兄弟相對,這一切都已顯得無關緊要,手掌裡血脈相連的溫度,溫暖著他的心房,也傳遞著堅實的力量。
“哥,你還好嗎?這次沒有受傷吧。”嶽震在哥哥的身上彷彿嗅到了硝煙的氣息,也在他眼睛裡讀到了戰火的炙熱與殘酷。
岳雲拉著小弟厚實的手掌,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腦子還停留在小弟一木飛渡數十丈的那一刻,一時間無法把眼前這個矯若遊龍的身姿,和以前那個瘦弱小弟重合在一起。
這次回家,岳雲從大姐那得知了小弟種種的變化,滿心歡喜也不免揣測著,心裡有不少的疑問。直到現在他才敢相信弟弟身上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才敢相信可憐的弟弟已經擺脫了病魔的糾纏,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哥哥端詳他的同時,嶽震也在審視著哥哥。
太熟悉太親切了,比鏡子裡的自己個頭高一點,臉稍微方一些,鼻子挺一點。嶽震不禁鬱悶了,都是老爹、老媽生的,哥哥就顯得英俊成熟,自己為何總是一張長不大的娃娃臉呢?。
“哇!老大,你長鬍子啦!”嶽震猛地怪叫起來,把感慨中的哥哥拉回到現實中來。
岳雲得意的撫摩著唇上淡淡的鬍鬚,笑道:“怎麼樣?你哥我現在是大宋朝後護軍正印先鋒官,是不是很高大威猛?呵呵···”
“切!有什麼了不起,過兩年我也能長鬍子”嶽震酸溜溜的說著。
“哈哈哈···”彷彿一下子回到了童年的時光,兄弟倆鬆開握在一起的手,捶打著對方的胸膛相視大笑。
笑過一陣,岳雲抬臂攬住小弟的肩頭,問起他怎麼會到鄱陽大營來。嶽震簡單的交待了一番來龍去脈,岳雲忍不住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吶,想不到魯師傅和你有這層關係。來小弟,介紹你認識咱們岳家軍水軍黃統領。”
兄弟倆一起轉過身,岳雲拉著弟弟向船尾走去,大鼓旁站著鬚髮斑白的精瘦漢子,看到兩位公子走過來,連忙放下手中的鼓槌迎上幾步。
“小將黃佐見過二公子。”
嶽震趕上前一步托住他臂肘,黃佐這一躬沒鞠下去。“哎!論年齡我應該稱呼您伯伯才對,那有您給我行禮的道理?您和我大哥在軍中有官階之別,該行什麼禮數我管不了,下次您千萬不可如此啊,被我爹知道要打屁股的。”
“哈哈··”被他這麼一說三人一齊笑起來,黃佐也沒有了初次見面的拘束之感。
“自古英雄出少年吶。”黃佐嘆道:“黃某以前也算是江湖人,見過不少武藝高強的能人異士,二公子這般年紀就有這樣的身手,老黃佩服佩服。”
說話的當中嶽震仔細的打量著他。大概有五十歲左右的樣子,中等個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大腳,大的有些出奇了。可能是為了稍後擊鼓方便精赤著上身,要不是古銅色的面板上大大小小的傷疤,誰都會認為這是一位標準的中年漁民。
嶽震聽人家誇自己趕忙謙虛說:“黃伯您過獎了,小子的微末伎倆怎敢和那些江湖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