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小兵既要跟上魯一真的步伐,還要照料茶壺、籃子,自然是手忙腳亂滿頭大汗,樣子甚是滑稽可樂。
“震少!老祿!”魯一真看到他們頗感意外。
嶽震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眨眼說:“現在我可是魯師傅你的小徒弟啦,有什麼話咱們進去再說。”
“哈哈哈···”祿伯卻怎麼也忍不住,大笑道:“魯一真呀,魯一真。下次再被人綁架可一定叫上我啊。這陣勢真像那位官老爺微服私訪,還把你那小夥計嚇得哭天抹淚的,真是笑死老漢了。哈··”
魯一真一拍大腿說:“你們來的正好!咱岳家軍可不能輸,少帥正在那裡發愁著呢。”說完不理狂笑的祿伯,不由分說拽住嶽震往裡跑去。嫌跟在身旁的軍士們礙事,嘴裡嚷嚷著。
“幾位就別跟著啦,要是耽誤了少帥那邊的事,受罰的時候可別怨老漢沒提醒你們哦。”
嶽震見他火燒火燎的模樣,又聽說哥哥遇到了難事,頓時就急啦。“魯師傅快說,到底出了什麼事,難道還有人敢欺負我哥?”
“來不及了!劉子翼那小子眼看就頂不住了,馬上就該少帥上場啦。”魯一真滿嘴莫明其妙的話,腳底下卻是越跑越快,嶽震無奈只好跟著他拐了好幾個彎,跑上了一座人頭攢動的船塢。
“各位,各位讓一讓!我們岳家軍要求換人!”魯一真拉扯著嶽震高喊著向人群中擠去。
“魯師傅啊,你不是三軍總監工嗎,怎麼成了岳家軍的人。”
“別急魯師傅,說不定我們劉將軍才是最後的贏家呢。”
兩旁的軍士們鬨笑著給他們二人讓開了一條通路。
擠到船塢的邊緣,嶽震看出來焦點在前方的水面上,周圍的大小戰船上與船塢一樣,佔滿了圍觀的軍士。三種顏色的軍服涇渭分明,那熟悉的岳家軍軍裝集中在左前方的幾隻大船上。
看清楚水面上的態勢,魯一真摸著腦門上的汗水道:“還好,還好,想不到劉子翼竟能堅持這麼久。”
嶽震也仔細的觀看著水上的兩條船。是拔河?還是賽龍舟?他不禁一陣納悶,這樣的場面還真沒見過呢。
兩條大小一樣的船相距大約十丈左右,船頭遙遙相對。數一數兩船上各有二十人,二十位槳手背對著船頭拼命的划動著木漿,船尾那人擊打著鼓點,船頭的兩人則被一根纜繩連著。
哦,嶽震看到兩船之間插著的一根竹篙明白了,這是一場水上的拔河比賽。
“少帥加把勁啊!把劉將軍拉下水呀,”
“少帥加油!少帥加油!”
右邊一片草黃色軍服隊伍裡群情激昂,加油的吶喊聲此起彼伏。
嶽震看著水上那隻距離竹篙越來越遠的船,不禁暗自點頭稱讚。韓世忠部常年駐守兩淮,不讓偽齊與金人過淮河一步,果然是一支鋼鐵勁旅。船舷兩側的水手們動作整齊劃一,船頭站立的韓少帥更是氣定若閒,看來韓部是穩操勝券了。
再看他們對面的那船,水手們也在拼命的用力,但越急越顯得混亂,船自然就離竹篙越來越近。
“魯師傅,這輸贏到底有什麼說法啊?”人聲實在是太嘈雜,嶽震只好湊到魯一真的耳邊問道。
“嗨!震少這說來可就話長了,你先幫著少帥贏下這一場如何?”魯一真話音未落,‘咣’的一聲鑼響傳來,身邊紅色軍服叢中頓時爆出一片嘆息之聲,兩人忙抬眼觀瞧,他們的船頭已經碰到了竹篙。
“左護軍劉子翼將軍負,下一場前護軍韓正彥將軍對後護軍岳雲將軍。”
嶽震注意到這個聲音是在身後,回過頭卻什麼也看不到,又靠向魯師傅問道:“說話的是什麼人?”
魯一真皺皺眉頭說:“是兵部派來押運物資的一位什麼將軍來著。”
“請嶽將軍下場。”嶽震還沒來得及再問什麼,那個聲音再次響起,立刻惹得前護軍人群中一片喧譁。
“等一等!”嶽震撥開擋在身前的軍兵,走到了船塢邊上高聲喝道:“讓前護軍的弟兄們休息半個時辰如何?”
他有些氣憤這種不公平的比賽法,喊話時不自覺的用上了真氣,他身旁的小兵們頓時受不了,齊齊的捂著耳朵向後退去。擁擠的船塢上以他為中心閃出了一大片的空地,把嶽震襯托的十分醒目。
如開鍋一般沸騰的大營瞬間就靜了下來,四面八方的目光齊刷刷集中到這個少年身上。
“小弟!”
一片寂靜中這聲呼喚格外的響亮,嶽震心頭一顫忙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