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謀殺人則不同。蓄謀殺人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施行的殺人手法。這種手法所留下的痕跡線索會非常之少,因為每一步都在兇手的預料之內。”李滄海解釋道。
李鈺用摺扇在手中輕輕拍打著,沉吟道:“如此說來,這是屬於蓄謀殺人了?”
李滄海打了個響指,說道:“不錯,因為現場所遺留的線索少之又少,所以可以斷定,這是一起蓄謀已久的謀殺,而非自殺。”
“哦,難怪你一開始就不相信韓大是自殺,原來如此啊!”李鈺恍然大悟地說道。
李滄海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在確定了這點之後,剩下的就是尋找相關線索,儘管兇手在殺人時會盡力抹去一切線索,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會有他遺漏之處。”
“所以,你找到了一些線索?”李鈺問道。
李滄海沒有說話,而是從衣袖之中拿出一個白色手帕,開啟手帕,裡面所盛放的正是他在撐樑柱下所發現的朱漆粉末。
李鈺和洛陽府尹忙湊了過去,兩人看了看手帕,又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是一頭霧水。
“這是何物?”李鈺撓了撓頭,一臉疑惑地問道。
“這,就是線索。”李滄海淡淡地道。
“這算什麼線索?”李鈺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李滄海,想要看出李滄海是不是在故意耍他。
李滄海淡然一笑,道:“王爺請隨我來。”
李滄海將李鈺引到撐樑柱下,說道:“這帕上之物,便是這柱上朱漆。”
李鈺用手在柱子上拍了一下,弄了些朱漆,然後和帕上的粉末比對了下,點頭道:“這確實是朱漆,可這又能說明什麼?”
李滄海指著撐樑柱下面,說道:“疑點其實是在這裡。”
李鈺等人忙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在撐樑柱距離地面一指高的地方,有一道清晰的朱漆脫落痕跡。
他和洛陽府尹面面相覷起來,可依舊是一頭霧水,心道,這算哪門子的疑點?
李滄海淡淡地道:“這裡之所以會有如此明顯的朱漆脫落痕跡,是因為此處曾綁著一根繩索。”
李鈺和洛陽府尹恍然,同時點了點頭,可他依舊不解地問道:“這又能說明什麼?”
李滄海淡然一笑,接著說道:“此事暫且按下,再來說說第二處疑點。”
李鈺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說道:“滄海,這朱漆之事尚未說清楚,怎麼又來了一處疑點?”
“王爺稍安勿躁,這兩處疑點關係密切,待下官說清楚,王爺自會明白。”李滄海說道。
頓了頓後。李滄海走到屍體跟前,說道:“回到最初的問題。此案最大的疑團就是死者究竟是如何被殺,死者死亡之時。身旁無人,而距離死者最近的人也有四尺以上的距離。這個距離之外,是沒人能夠將匕首插進死者胸膛,除非對方是武功高手。”
齊雲鶴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李大人說的有理,這個距離上普通人是做不到將匕首插入死者胸膛的。”
他停頓了一下,很是確定地道:“而在場之人皆是普通人,沒有人會武功。”
“這就是眾人最為困惑之處。”李鈺摸著光潔的下巴。皺眉道。
李滄海拿起匕首,淡淡地道:“其實,我在檢視屍體之時,在匕首上發現了些許泥土。”
“奇怪,這匕首上怎麼會有泥土?”李鈺盯著匕首仔細看了看,確實在匕首的把柄上發現了些許泥土,只是那泥土已經被血水給濺成了血色。
李滄海微微一笑,說道:“起初,我也覺得奇怪。這匕首上怎會有泥土?要想弄明白這點,就牽連到另外一件事。”
“何事?”李鈺問道。
“在王爺審問之時,我在賭桌內側發現了一個半指深的凹陷。”李滄海說道。
“凹陷?什麼凹陷?”李鈺皺眉問道。
“這凹陷在一灘血水覆蓋之下,若是我所猜不錯。凹陷處就是死者身中匕首之處。”李滄海帶著幾人來到賭桌內側,說到:“我說過,兇手殺人是利用了一些道具。這些道具毫不起眼,甚至根本難以讓人產生懷疑。”
李鈺用摺扇敲了敲腦門。搖頭道:“本王被你越說越糊塗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滄海眯起了眼睛。深深地道:“其實很簡單,兇手先是在賭桌內側挖了個凹陷,然後將匕首尖刃朝上的倒置其中,周圍培以鬆土。待死者走近賭桌之時,再以綁在撐樑柱的繩索將其絆倒,那匕首自然而然的就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