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別多心。其實以施大人的品行才學,宰相之位,自是當得。”
采薇這才釋然:“姐姐當真這樣以為?”
我笑道:“施大人的為人,‘汪汪若千頃陂,澄之不清,淆之不濁,不可量也’'42'。宰相之位,如何當不得?”
采薇竊喜:“施郎也不過就積攢了些仁義的名聲,哪裡就像姐姐說的這樣好了。何況他才做了參知半年,人也年輕,大約還沒這麼快就……”
我笑道:“官要慢慢做,妹妹切不可心急。”
采薇驚覺失言,羞得扭轉過身:“我才沒有心急!”
一時到了父親的墓前。只見墓碑端正光潔,一絲不染。墓上的字被重新描過,藉著餘暉,透出隱隱金光,顯是墨中摻了些許金漆。墳頭一絲雜草也無,墓碑前擺滿了果品,香爐裡還有半燃的香。遠遠望去,芳馨的墓前亦是如此。采薇咦了一聲:“原來姐姐早就安排好了?”
我也甚是詫異:“並不是我。”
采薇讚歎道:“此人倒有心。單看這瓷器,便是名貴之物,似乎是汝州官窯所出。”
但見香爐和果盤等各樣瓷器,俱是雨過天青之色,一望而知便是汝州官窯燒製的上品。這樣的瓷器高淳縣侯府和新平郡侯府也有幾件,但我和母親都收起來賞玩,絕不會將它們拿到野外使用。如此鋪張,說不定又是哪位官員有求於我。
“或者是母親和兄弟來過了也未可知。看這香火也是才燃上不久,說不定人還沒走遠。銀杏,去咱們的舊宅子裡瞧瞧有沒有人。”銀杏轉身去了。我又一指香爐,“這倒比我自己帶的好多了,就借它一用。”於是和采薇各上三炷香,在父親和芳馨的墓前擺上祭品。
采薇道:“宮女之中,芳馨姑姑也算有福氣的,竟得以葬在這裡,且香火不斷。多少宮女內監病了死了,都無人理會。”
我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