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施大人一直不見,極有可能是在伴駕。才剛我叫簡公公留下來用一碗暖身的羹湯,簡公公卻說良辰姑姑已經備下了烏雞紅棗枸杞湯,他回去定能賴上一碗。這麼晚了,良辰姑姑備下雞湯,真的是給簡公公暖身的麼?其中緣故,耐人尋味。”
芳馨恍然道:“原來姑娘留簡公公飲湯是為了試探他……”
我淡淡一笑道:“簡公公樣樣都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這張嘴。這樣也好,倒省了我的心思。”
芳馨道:“姑娘是一進屋子便想到陛下和施大人在聽麼?”
我搖頭道:“我本來也只是懷疑,細細看過那件耳房,我才有幾分確信。”遂嘆道,“不論有沒有人在外面聽,我和錦素都……”
芳馨黯然長嘆,忽而問道:“於姑娘比姑娘早進了那間屋子,她會不會知道有人在聽呢?”
我心念一動,想起錦素曾道:“姐姐一進來便將這屋子細細看了一遍,連窗外也不放過。是怕妹妹在這裡藏著什麼麼?”她是個囚徒,又能藏著什麼?難道她真的是有所察覺,暗示於我?正因有所察覺,方才故意激怒我的麼?她是藉著絕交向皇帝和施哲證明我在慎妃之死上的清白?若真是如此,我當多謝她這份“大禮”才是。只怕我永遠都沒機會查清她真正的意圖,亦無從向她當面致謝。
想不到,我和她的決裂中,竟還有如此模糊不清的溫情。我是當慶幸,還是當痛心?“當年錦素因煽構謠言被慎妃免官,我或許不該救她……”
芳馨頷首道:“奴婢記得從前姑娘說過一個故事。魯國法律規定,若贖出在外國為奴的魯國人,可以從魯君那裡領取身價和賞金。子貢家富,贖了人卻沒有向國君領賞。孔子便說:‘子貢錯了。取賞金無損於行,不取賞金的話,從此以後便沒有人肯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