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還沒有解決呢。
樂正容休的眸光立刻冷了下來:“你想都別想!”
唐韻好奇:”師父知道韻兒要幹什麼?”
“你的那些個心思都寫在了臉上,誰會看不出?”他屈指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早跟你說過收斂情緒,這麼久了都學不會。為師怎的收了你這麼的蠢笨的徒弟!”
“師父。”唐韻直起了身子,扭過頭正視著他的眼睛:“韻兒的事情想要自己解決。”
樂正容休眸色一暗,眼底之中便陡然間再度染上了一絲陰沉,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沁涼如玉的手指在她脖頸上流連。
“你是要與為師劃清界限麼?”
男子的聲音貼著她耳垂傳了出來,柔糜而又陰森。
樂正容休的手指很是光滑,並不似其他習武之人一般掌心裡帶著深淺不一的繭子。
但,他手上卻帶著好幾個光華奪目閃瞎人眼的奢華戒指,戒指的邊緣隨著他手指的移動,一下下沒有規律的剮蹭著她細嫩的脖頸。那個感覺也說不出是疼還是癢,無端端的便叫人覺得毛骨悚然。
“師父。”她趕緊說道:“您可不要誤會了韻兒。”
樂正容休眯著眼:“哦?”
“您收了韻兒做徒弟,便是希望有一天韻兒能夠成了您的助力。可是您總這麼將韻兒放在您翅膀底下護著,韻兒可怎麼成長呢?”
感覺到摟著她的手指微微一鬆,唐韻暗暗舒了口氣。
“所以,韻兒的事情請叫韻兒自己解決。即便韻兒永遠也不可能有師父這般的成就,但韻兒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師父的驕傲。”
唐韻看著他,這種忤逆樂正容休的事情她可是頭一回幹。她也不知道樂正容休會怎麼想,總得試試不是?她可不能叫他總這麼壓著她,那麼,她可怎麼大放異彩呢?
“想去,便去吧。”
“什麼?”唐韻眨了眨眼,那大爺居然同意了?
樂正容休眸色便暗了下來:“怎麼?不願意?”
“願意。”唐韻裂開嘴衝著他呵呵傻笑著:“哪裡能不願意呢?謝謝師父,祝師父千秋萬代一統江湖。師父再見。”
說完了這話,女子纖細的身軀便游魚一般自樂正容休懷裡滑了出去,三兩下便不見了蹤跡。
樂正容休挑了挑眉,也不知怎的那人突然離了自己的懷抱,怎的就突然覺的冷了那麼幾分?
“千秋萬代一統江湖?”他抿了抿唇:“這是什麼鬼話!”
唐韻這會子可顧不上樂正容休內心是否糾結,她的心思都放在了別院外頭那一群身上。
“開門。”
起先她走的速度飛快,待到快到了院門口的時候突然便慢了下了。清眸朝著門邊嚴陣以待的五魂衛們淡淡瞥了一眼,輕聲吩咐了一句。
侍衛們會意,飛快的撤掉了門閂。
別院厚重的朱漆木門終於吱呀一聲開了,陽光便一下子自門扇的縫隙中透了進來。溫暖的光線中卷著無數飛舞著的細小顆粒,但你若伸出手去,卻什麼都抓不住。便如人與人,有些時候明明近在咫尺卻怎麼也觸碰不到。
“你們要見我麼?我來了。”
清冷的女子聲音漫不經心的淡淡說著,唐韻束手站在高高臺階之上冷冷俯瞰著下面哀嚎呻吟的人群。
“蕙……蕙義郡主!”人群中終於有人驚呼了一聲。
“是我。”她朝著身後揮了揮手,木門在她身後緩緩關閉。
“是你,是你這個賤人!”譚教習終於清醒了過來,一眼瞧見自己如今的情形只覺得惱羞成怒,立刻便咬碎了一口牙。
“都是你害的我們,你這個毒婦,惡女!與人勾結狼狽為奸,寡義廉恥的小賤人你不得好死!”
譚教習這會子顯然已經羞惱的沒了理智,哪裡還有往日半絲的風度?與內院爭鬥中練就的各種汙言穢語不要錢一樣的朝著唐韻砸了過去。
唐韻眯著眼,眼底帶著幽幽的冷光:“與人狼狽為奸?”
她微微一笑:“韻兒駑鈍,不如請譚先生給韻兒指點一下。韻兒倒是與何人狼狽為奸,又怎麼寡義廉恥了?”
譚教習神色一頓,欲待出口的話便給狠狠噎了回去。和什麼人狼狽為奸?除了樂正容休還能有誰?
於是,只管張著嘴,卻是半個字也不敢再說了。方才樂正容休的那一手實在叫她印象太過深刻,她哪裡還敢說半個字?
“先生不是有很多的道理麼?怎的都不說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