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蘇轍外,宋朝還有個叫張仲文的人寫了一本名叫《白獺髓》的書,這本書裡就提到了“房奴”:“妻孥皆衣蔽跣足……夜則賃被而居。”意思就是存款和借來的錢都花費在房子上了,現在只能揹負債務節衣縮食過日子,不但老婆孩子身上沒一件好衣服,連被子都是向別人租來的。
☆、銀子沒了
這小兄弟瞧著又能贏錢,慌忙死命地點頭。
我在賭莊內環顧了一圈,又站到各桌前觀望了一會兒,發現就方才賭第一把時那張賭桌比較有戲,遂趕緊拽了小兄弟跟我一塊兒過去。
這張賭桌已經連開了三把大,開出小的機率極大。瞧著莊家的賭盅一落穩,我便立時掏出全部的銀票砸到右邊的“小”字上。再加上方才贏來的銀子,總共一百一十三兩六錢。
之前穩贏不賠的幾局叫我信心大漲,這麼多銀子甩上去的感覺也忒爽。尤其是見著周圍的賭友都紛紛圍觀過來,並迸發出極其熱烈地喧譁時,這種獨領風騷的感覺更像是站在世界頂端一般,西風獵獵地吹,衣袍嗖嗖地響。
就連莊家見著我,也是眼角猛地一跳,摸骰盅的手止不住地抖。抖了好一會兒,方強笑著喊出每局必喊的臺詞:“來來來,買定離手。”
我轉頭看向身邊的小兄弟:“怎麼?你不下注?”
說完才注意到,這位小兄弟的額上早已浸慢細密的汗溼。
他盯著我那一大摞銀錢吞了口唾沫,又顫顫巍巍地掏出幾兩銀子,然後……放到了左邊的大字上。
我趕緊扯扯他:“這局指定不是開大,你輸定了!”
他抹了把額上的汗:“我、我就買它了。”
我嘆一口氣,此人果然還是太年輕。
幸好除了他外,周圍的圍觀群眾大多還都是聰明人,不少人為了沾我鴻旺的手氣都跟著買了小。
臨近開盅,整個賭莊的氣氛瞬間都緊張起來。
我壓的銀子最多,自然也壓力最大,見著莊家手指一動,一雙眼珠子便死死地盯著他手下的賭盅不放。
“大!”“大!”“大!”
“小!”“小!”“小!”
各方陣營也都堅定地沸騰起來,口號聲此起彼伏,那叫一個混亂,那叫一個震耳欲聾。彷彿這是一場大嗓門兒的較量,誰喊得響誰就能贏銀子,誰喊得響莊家就開什麼。
我只是個普通人,沒有那股子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心理素質,被這強大的氣氛一感染,立時也隨大流地跟著叫喊起來。
然而,就在賭盅將開未開的關鍵時刻,悲劇發生了。
人群中一個喊“大”的和一個喊“小”的喊著喊著就鬥起氣來,臉對臉地喊了半天沒分出勝負,還互相噴了對方一臉唾沫星子。兩個人一激動,登時就動起手來。你一推我一撞,霎時就將龐大的圍觀人群撞得是人仰馬翻。
賭莊內叫喊聲,哭鬧聲一片。
好在我的位置處在最裡邊的賭桌旁,外頭再怎麼推搡也可以險險地扶著賭桌站穩,既安全又能儘快地取回桌上的銀票。
哪知算不如天算,就在我伸出手的那一剎那,有個倒黴蛋忽然被撞得飛起來,直挺挺地就砸上擺滿銀子的賭桌,“哐當”一聲,好端端地一張賭桌,它它它……塌了!
我欲哭無淚,趕緊不要命地衝進去撈銀票。
但一山更有一山高,不要命之外還有更不要命的。眼下大夥兒的銀子都在此處,男女老少紛紛一窩蜂地往裡頭擠,擠著擠著,我這柔弱的小身板登時就落了下風。
等驚覺已被擠出人堆之時,我緊握的拳頭開啟,裡頭卻只握了銀票的半個角。且手背上滿是抓痕,血淋淋的就跟去荊棘叢裡蕩了一圈。
這麼要命的時刻,也顧不得痛了。我趕緊再一頭撞上去,試圖將龐大的人堆扎出條小縫。
但眼前整個一人疊人的陣勢,我在外圍撞了七八十回都沒能成功。等終於撞得自個兒眼冒金星之時,人堆裡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了,我那一百一十三兩六錢的銀子連一個子兒都沒能剩下,全被那些王八羔子哄搶光了。
我坐在一片廢墟之上,“哇”地一聲就哭出來。
哭得那叫一個悽悽慘慘慼戚。
長這麼大,哭得如此賣力的機會不多,總共就兩回。一回是我爹撒手而去,另一回就是現在。
我仰著腦袋閉著眼,一面抹著眼淚花子一面用衣裳揩著鼻涕。也記不得哭了多久,腦子裡忽然生出一個想法——既然事兒是在賭場裡出的,我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