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頂雕龍的轎子迅疾地走過,赫然正是陸澈的座駕。再一看前頭領路的人,不正是被我打發去領針線布匹的小玉嘛?這丫頭,果然還是通風報信了!
好在我們離得遠,行走的方向也大相庭徑,再加上那轎子直奔昭純宮,無人注意這邊。
顧茗回頭道:“看來民女無福親眼看娘娘出宮了,娘娘自行從南門出去吧,民女去昭純宮拖住皇上。”
若不是知道她的心思,我真要誇讚她好義氣。眼下情勢緊迫,我便只點了點頭。
這幾個月來,她頭一回主動握住我的手:“祝娘娘一路順風,順利逃到陳國。”
我瞧著她面上真心實意的笑容,也跟著勾了勾嘴角:“承你吉言。”
然後,她領著宮娥快步朝昭純宮的方向去了。
我最後看一眼那頂黑頂雕龍的轎子,嘆一口氣,掉頭就跑。
宮門口一切如常,看來陸澈並沒有來得及封鎖。守衛看了我的書信,二話不說地便讓我離開,順利得讓人咋舌。就連我駐足想再望一眼這座曾想為家的龐大宮闈,還得到了那些人的驅趕:“你不是要替太后辦事嗎?還看什麼看?還不去辦?”
一句話就將我的悵惘之情澆得支離破碎。
本以為這次的逃亡將如同奔命,不想卻更像是被人驅趕。我那些失眠的夜晚,設想過無數次出宮時即將遇到的意外和阻擾,更準備了無數個應對的法子,最終竟無一發生,無一派上用場。
我耷拉著腦袋,頗有些尷尬地走了。
京城的風飄散著自由的氣息,夏日的暑熱未過,空氣中還有些許粘稠。我將包裹往肩膀上提了提,邊走邊想,我在這裡一切的回憶都不怎麼美好,這最後一眼也確實沒什麼可看,萬一運氣不好把陸澈給看來了,那就是自討苦吃。
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更是加快了腳步。走得越遠,一顆心卻懸得更高,好似有隻手在朝著來時的方向狠狠拉扯,我不妥協,便扯得它鑽心地疼。
我捂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