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崢面色不太好,看了鳳息一眼,勉強平靜地問她,“阿希,你第一天入門,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這地方是九轉門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能進來的。”
“師兄……”鳳息唇角冷勾了一下,盈盈弱弱地抬起頭來,美眸中滿是少女特有的純真,“竹師姐說她的腰牌落在了院子裡,她找不到了,讓我幫忙找一找,我第一天來,不熟悉九轉門的門規,所以不知道這裡是禁地,再說了,我一來,竹師姐便熱情招待,噓寒問暖,體貼至極,當時一聽說她的腰牌不見了,我就只想著幫她找,哪裡會想得到竹師姐的腰牌能落在禁地這種門中弟子都知道禁止進來的地方?”
裴崢臉色頃刻間陰沉如水。
岑竹低頭一看,果然見到自己的腰牌不知何時沒見了,其他跟進來的弟子也都用狐疑的目光盯著她。
臉色煞白,岑竹趕緊衝裴崢解釋,“二師兄,你別聽這丫頭胡說,我不過是方才換衣服的時候忘了將腰牌拿出來,我怎麼可能不守門規來禁地呢?”
裴崢看一眼岑竹空空如也的腰間,又看一眼滿面純真的鳳息,一時之間猶豫不定。
鳳息面色有些惶恐,身子瑟縮了一下又道:“原本已經找到了的,可是也不知怎的,突然之間我就渾身使不上力了,一下子倒在這裡,你們進來的動靜太大,嚇得我失手將腰牌落了下來,我道行淺,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只看見腰牌一下就不見了,緊接著你們也都聽到了那可怕的聲音……竹師姐,對不起啊,我沒完成你的囑託,腰牌……又不見了。”
“休得胡說!自你入山,我便只見過你一面,怎麼可能讓你幫我找腰牌!”岑竹急紅了眼,她萬萬沒想到,這個賤人沒有入陣死在死門裡也就罷了,竟然還編出一套說辭來讓二師兄對自己起了疑心。
拳頭握緊,岑竹恨不得上去撕了鳳息這張臉。
自己暗中喜歡了二師兄這麼多年,卻敵不過這個賤人的回眸一笑。
她可是真真記得方才這賤人才上山的時候二師兄眼眸裡的驚豔與亮光,以及後來鳳息隨著兩名弟子去登記的時候,二師兄的目光仍舊在她背影上流連。
那樣溫潤而美好。
這是岑竹從未曾得見過的眼神。
“師兄……”鳳息睫毛抖了兩下,上面便溢滿了晶瑩淚珠,聲音亦嬌弱得讓人想狠狠將她抱在懷裡呵護。
美人垂淚,從來只會讓男人毫無抵抗力。
裴崢看向鳳息的神情逐漸柔和下來,溫聲道:“你別怕,是非黑白,師兄定會查清楚給你個交代的。”
裴崢說完,立即轉過身,冷眸看了一眼岑竹。
岑竹心中顫了顫,連呼吸都凝滯了一瞬。
裴崢從她身上移開目光,看向後面的兩名弟子,“你們倆去請大師兄來開陣法,我倒要看看,裡面究竟有沒有腰牌。”
岑竹的臉色一下子慘白到極致,她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不敢置信地看著裴崢,“二師兄……你,你竟然寧願相信一個剛入門的新人願不願意相信我?”
裴崢面無表情,聲音有些清冷,“岑竹師妹既然是清白的,那麼驗一驗又何妨?”
岑竹還想說什麼,身後一位女弟子揪了揪她的衣袖。
岑竹回過頭,見她對自己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先靜觀其變。
岑竹也意識到自己太過魯莽,深吸一口氣後平靜下來。
她很肯定,阿希沒有任何武功,更沒有任何內力,所以阿希根本不可能從自己身上偷得腰牌,自己的腰牌一定是剛才來的途中不小心落到哪個地方了。
這樣一想,岑竹暫時鬆了一口氣,抬起眼看向裴崢,“既然師兄說要搜查,那便查一查也無妨,我岑竹行的端坐的正,不怕賤人出口汙衊。”
“住口!”裴崢厲喝一聲,眸光冰寒似霜刃,“作為門中弟子,不得恃強凌弱,照顧新弟子乃理所應當之事,你來了這麼多年,怎麼連個規矩都沒有,何為賤人?”
岑竹方才一時嘴快才會脫口罵了出來,卻沒想到被裴崢拿住了把柄。她有些心虛地垂下腦袋,主動認錯,“師兄,怪我一時心直口快……”
方才提醒岑竹的那名女弟子謝嵐也附和道:“是啊師兄,師姐一定是方才被汙衊,氣糊塗了,當下驗明正身要緊,竹師姐在九轉門待了這麼長時間,絕對不可能闖禁地的,再說了,方才是竹師姐說看見阿希來了這地方,擔心阿希有危險才會去提醒二師兄過來看一看的,若是竹師姐真的擅闖了禁地,她怎麼可能那麼蠢還跑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