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久沒站穩,一個趔趄撞進他的胸膛。
才剛退下去的燥熱頃刻又湧上心頭,荀久暗自深吸一口氣,胳膊被他抓得生痛,她深深皺眉,怒吼:“混蛋!你抓我做什麼?”
荀久因為年歲的關係,與扶笙有身高差,她仰起頭,下巴才勉強能到他肩膀。
身高處於劣勢,荀久更加沒信心能震懾住他了,頓時心中洩了氣。
但她此時的樣子,踮著腳尖,小嘴不滿地嘟起,白日裡波光瀲灩的眸子在月色映照下水汪汪的瞪著他,說不出的魅惑人。
扶笙喉結上下滑了滑,抓住她手腕的那隻手並沒有鬆動,聲音低沉而壓抑,“你不就是特地挑在深夜來打擾我的麼?”
“放屁!”荀久頓時暴跳,她好歹也生了張禍國傾城的臉,能這麼沒底線大半夜的來勾引人?
扶笙看她怒得漲紅了小臉的樣子,嘴角不著痕跡地勾了勾,聲音卻有涼意,“你已經成功打擾我了,不準備補償?”
這句話,讓荀久怔愣住,她突然想到剛才在房間裡,他含住她耳垂時那樣生澀懵懂的動作,彷彿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進行。
“噗嗤”一聲,荀久終究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扶笙眉頭一皺,有些不悅,“你笑什麼?”
荀久不答話,另外那隻手捂著肚子繼續笑,笑夠了才調侃他,“禁慾的人想破戒,卻不知破戒的正確方法?哎喲秦王殿下,你怎麼這麼萌?”
扶笙俊臉一黑。
荀久趁機掙脫他的手,站直身子,好笑地道:“來來來,我教你。”
她嘴裡說著,一隻手便伸到他腰間的騰雲紋碎金腰帶上,小指一勾,卻不急著解開,只順著他的腰腹來回摩挲。
這個動作,荀久做著沒什麼,扶笙卻覺得她那隻手像是帶了魔力的火焰,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沸騰了起來。
那些堅守了二十年的準則,似乎都在叫囂著要衝出禁錮線。
荀久見他明明已經被勾起火,卻還僵著身子,保持著硬邦邦表情的樣子,不由得輕笑開,眉眼彎彎,“你知道白日裡我去蘅蕪苑的時候女帝同我說了什麼嗎?”
扶笙真切地感受到她不安分的手指在他腰腹上輕輕掐了一把,呼吸緊了緊,趕緊移開目光,語氣中明顯因為荀久的挑逗而有了侷促之意,沉聲問:“說了什麼?”
荀久慢慢鬆開勾住他腰帶的那隻手,一副“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樣子。
扶笙眉頭深皺,“到底說了什麼?”
荀久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女帝說我是狐狸精,還說我不要臉勾引你。”
扶笙狐疑地眯了眯眸,緊盯著她,“然後?”
荀久繼續“哭喪著臉”,“然後她說可以給我一大筆錢,讓我離開你,有多遠滾多遠。”
扶笙狹眸眯成一條線,“再然後?”
“我果斷拒絕了。”荀久仰起頭,一臉堅定,神情認真。
“為何拒絕?”扶笙心知女帝並非世俗之人,更不會說出這種話,荀久說的這些,八成是她自己編出來的,但他還是想知道原因,心裡似乎在期待她能說出一句打破目前兩人曖昧不清關係、讓距離更近一步的話來。
荀久抬袖抹了抹原就沒有的眼淚,忿忿道:“太欺負人了!她怎麼能那樣說我,還用錢砸我讓我離開你!”
扶笙愉悅地翹了翹唇,安靜等著下文。
荀久繼續忿忿然,“最氣人的是,給的銀子那麼少,我離開你以後要買衣服,要買化妝品,要養小白臉,還要請大廚,那點錢根本就不夠用!”
扶笙:“……”
被人潑冷水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閉了閉眼睛,壓下心中的抑鬱之氣,扶笙重新看向荀久,語氣恢復冷然,“所以,你之所以深夜來找我就是為了跟我要銀子?”
“不然你以為呢?”荀久眨眨眼,一臉無辜,“殿下您位高權重,哪能只值女帝給的那點銀子,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麼?所以,我覺得你應該自己掏腰包把銀子補齊,這樣的話,我走得有面子,你也不丟臉。”
“荀、久!”扶笙咬著牙,一字一頓,“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知道啊!”荀久再度眨眨眼,“女帝不同意我跟在你身邊,說要拿銀子砸我讓我滾蛋,剛好我手頭緊得很,想要銀子,可是又覺得她給的銀子太少,所以過來找你要。”
扶笙聲音越發低沉,“我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