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的也有些怪怪的感覺。
今日請安貴儀來長樂宮,阿蔓做足了打算。
一來是為了震懾安貴儀,讓她閉緊她的嘴巴。
二來是為了殺雞儆猴,宮中眾人最近對自己的怨言越來越多,總有些耐不住寂寞的人想要跳出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為了試探陛下的態度。陛下近來表現出來的舉動實在讓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可是一瞧見安貴儀捧著那大肚子,一臉驚惶的模樣,眼裡還有盈盈的晶瑩,阿蔓忽地就覺得嗤之以鼻。
還是從前那個高傲的安貴儀來的順眼些,眼前這個女人阿蔓都覺得有些陌生。這宮中不是東風壓住西風,就是西風蓋住東風,若是還做從前的安貴儀,對著自己這樣的舉動,早就面不改色的將這點心放入嘴裡了。哪像現在的安貴儀,以柔弱相對?這種招式,對著男人倒還可以試試,對著女人?簡直都讓阿蔓感覺有些膩味了。
瞧著安貴儀皺著眉頭,手卻放在肚子上不住的撫摸,阿蔓開口。
“安貴儀可是不適?”
阿蔓昨日就想到這個主意了,今日一大早就打著身體不適的旗號去太醫院請太醫到長樂宮候著,就防著安貴儀用肚子做藉口。
安貴儀見機正想點頭,想用這理由脫身。
阿蔓才不依,都還沒入正題呢,怎麼能讓人就走了。
採梓機靈,連忙開口。
“娘娘,來請脈的太醫到了呢。”
阿蔓讚許的看了一眼採梓,笑了。
“可真是巧,也給安貴儀請請脈吧。”
沒成想,太醫還沒開始請脈呢,陛下就來了。
嘉元帝倒也不是無緣無故的來長樂宮,剛下早朝就聽見趙福說長樂宮請了太醫的事。嘉元帝納悶,明明晨起的時候阿蔓還好好的,怎麼才沒過多久就身體不適了。又想到阿蔓心裡愛藏事,知道她有什麼話也不都不肯說,怕她是真的身體不適,卻在他面前硬撐著不表現出來,這才放下了手裡的事來了長樂宮。
“陛下怎麼來了?”
阿蔓驚詫。
難道陛下是怕她對安貴儀腹中的孩子不利?這才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嘉元帝根本不知道阿蔓在想什麼,他捋了捋阿蔓鬢邊垂落的髮絲,面色柔和,語氣溫柔的實在不像是個帝王的模樣。
“朕聽說你請了太醫?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晨起時不同朕說?”
安貴儀聽見這話,心裡就是一刺。本來保持著請安姿勢的身子已經搖搖欲墜了,這話無疑是為在她心裡添了一把火。
安貴儀從來沒瞧見過這樣的陛下。陛下多情的名頭,她是自小聽到大的,父親曾是陛下的老師,她也曾聽過父親對陛下的評價,知道陛下是一個既多情也無情的人。等入了宮,她對這點就更明白了,陛下對妃嬪的寵愛,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即使是寵愛,也都是帶著居高臨下的態度。
可是今日陛下對蕙貴妃的態度?哪裡像是帝王寵愛妃嬪?明明就是一個普通的男子寵愛自己的妻室。
安貴儀咬唇,她已經隱隱地察覺到了嘴裡的腥味,知道自己把唇咬破了,但就是松不了口。
阿蔓聽了這一連串的話之後,有些不自在。
“沒什麼大礙。”
說完後,忍不住眼風一翻,往旁邊微微側身,嗔了一句。
“陛下,安貴儀在這兒呢。”
嘉元帝這才注意到挺著大肚子還在行禮的安貴儀,皺著眉叫了一聲起。
“你怎麼在這兒?”
安貴儀見陛下終於注意到自己,心裡還來不及高興,就被眼前的陛下潑了一頭的冷水。
“既然有孕在身就該注意著,別沒事就來長樂宮串門子。”
言下之意就是說她在攀附長樂宮了。
安貴儀有些委屈,不由得就擺出一張委屈的臉。嘉元帝看了卻覺得心煩,又想到安貴儀當初在他面前是如何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面孔,嘴裡卻捏造了許多的謊言。又想到了,自己把安貴儀當成阿蔓後,驚醒後安貴儀面上也是這副神情。嘉元帝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但是時過境遷,再加上朝中的太傅,只能將這事掩在心中不提了。
“陛下,是貴妃娘娘讓嬪妾……”
安貴儀辯解的話還沒說完,嘉元帝就不由分說地打發了安貴儀出去,嘉元帝這才拉著阿蔓的手坐到了榻上。
“到底哪裡不舒服?”
嘉元帝將她手裡的掐絲海棠花